時蕎也不在乎他這前後的矛盾話語,眉宇溫柔:“好。”
蠱岐挑眉:“雖然我不忍心打斷你們…”
“走吧。”封桀打斷他,鬆開時蕎的手,轉身向外走去,步伐很倉促,他怕自己走的慢一點,就不舍得走了。
——
兩小時後,手術室裏。
冰冷的手術台上,封桀穿著一身白衣服躺在上頭。
時蕎站在旁邊,手裏拿著根針管。
封桀抬手勾住她的,眉眼溫柔,盡是不舍:“阿窈,動手吧。”
時蕎抿唇,針管怎麼都下不去。
蠱岐看了看時間:“你們都沒有選擇了,你不忍心,那就我來。”
封桀捏了捏她的手:“別怕。”
時蕎看了看手裏的針,閉上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再沒有絲毫猶豫的落下針。
針齊根沒入封桀脖子。
裏頭透明液體緩緩注入。
時蕎低頭吻在他冰涼的額頭,嗓音沙啞:“我等你。”
封桀溫柔一笑:“好。”
隨著針被拔出,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一針強效安眠針下去,再下手術台隻有兩種結果。
一是活著下。
二是死著下。
看他睡著了,時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退幾步,讓開位置。
自小跟秦清淮一起長大,耳熏目染的,她多少會點兒醫。
但這人是封桀,她下不去手。
蠱岐看著她,終是歎了一聲:“你都做好了二手準備,沒必要這麼一副生離死別吧?”
時蕎抿唇不語。
蠱岐也不管他了,又拿了支藥劑注射進封桀體內。
然後解開他的病服。
本就浮著一層紅的胸膛上,此時的紅更是深。
不過一會兒,就像是從血裏撈出來的一樣。
看時蕎還沒走。
蠱岐眯了眯眼,讓曾教授帶著人拿儀器檢測封桀身體,拉著時蕎走了出去。
想了想道:“我也是最近才聽道封桀說過,當年是你毀的京川島,他體內的毒都是當年在那被實驗的時候被注入的,如果能夠拿到那些藥劑的配方…”
時蕎眸低一凝,抬頭看他:“你怎麼不早說?”
蠱岐蹙眉:“我也是這幾天才想到這件事,不過,京川島當年都被毀了,那些配方應該也都不在了吧,你…”
時蕎定睛看著他,突然冷靜了下來:“你是不想讓我在這裏待著吧。”
她是個聰明人。
蠱岐笑了笑:“你在這裏也沒什麼用還難過,給你找點事。”
時蕎微抿唇,突然想起個地方來,沉著聲道:“封桀交給你了,如果有意外,立馬把他冰凍,我出去一趟,最慢半個月。”
蠱岐轉了轉手裏的針管:“雖然我這人什麼都不在乎,但現在拿起了手術刀,自然會負責的。”
時蕎沒說什麼,又看了一眼封桀之後,轉身離開。
科研所外,安白等人都在。
“放心吧,我沒事。”她真的看不出有半點事。
喊了安白和寂野,急匆匆離開了中東。
前腳剛走。
後腳中東就又來了一人。
西裝潔白如玉,朗如星月在外。
俊美到不是人間色。
月桐和宿池等人豎起防備。
唐玉棕卻挑了挑眉:“他倆結婚那天你沒來,現在來是個什麼意思?”
男人一塵不染,麵無表情:“封桀死了嗎?”
唐玉棕失笑:“感情你是來給他送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