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果然是夠硬氣,這種場麵,還是一聲不吭,張二管子早讓楚雲飛抽得全身腫脹了,就算想說話,怕是都沒什麼力氣了。
咬牙挨刑,已經耗費了他多半的體力,更別說還拖著兩條斷腿呢。
就在把兩人放進坑裏的時候,不知道誰碰到了張二管子的什麼傷處,他微微地哼了一聲,可依舊是一言不發。
“好了,”楚雲飛點點頭,“挖坑的站一邊去,你們這些沒挖的,填土!”
填土?這不是活埋人麼?那些沒挖坑的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動手,下一刻,一條漢子站了出來,“大哥……”
“大你媽的逼,”楚雲飛自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麼,抬手就是一槍,打在了對方的腳下,“你算什麼東西?叫我大哥?填土,你們能活,要不,現在我一槍打死你。”
“十分鍾,我給你們十分鍾,時間到了,坑還沒填滿的話,你們全得死,聽明白沒有?”
人,終歸是自私和貪生的動物,而且,有人帶頭了,旁邊的人,有樣學樣,做得很快,就算是有那念及兄弟情誼的,不過也就是填得慢點而已,也算顧及了往日的情分了。
倒是那些挖坑的比較走運了,不用親手去殘害兄弟的性命,不過,楚雲飛的殘忍和狡詐,還真的是讓他們發自內心地膽寒了起來,這樣的人,還算是人麼?
蟲子和張二管子,終究不是那種視死如歸的人,他們都是在社會上走動多年的混混,他們所賭的,無非是楚雲飛不敢輕易地殺人而已。
道理是很簡單的,就算這個家夥再能打,也不怕事,但終歸中國是個法治社會,他可以殺人,但不可能殺完所有在場的人,否則的話,那可就不是一般的大案子了。
可隻要他不殺完所有的人,那以他的強悍,也隻能亡命天涯,惶惶不可終日了,誰也不傻,這種無趣的人生,沒有人願意去麵對的。
但眼下不同了,埋人,他沒動手,而動手挖了坑埋了人的人,雖然可以說是被強迫的,事發後法院在量刑時,也會酌情減少甚至免去他們的責任,但最重要的是:他們裏麵,會有人,敢跟“刀疤”或者警察提這個事麼?
誰也不傻,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恐怕“刀疤”本人,也放不過這幫親手殘害兄弟們的主吧?
有了這樣的認識,再加上那沙土紛紛沒命地下著,轉眼就掩埋了二人大半個身子,當兩人不得不艱難地用手肘撐起上身,才能呼吸到空氣的時候,蟲子和張二管子幾乎在同時喊了起來,“大哥,饒命啊~~~~~”
“大哥,我知道錯了,再不敢了啊~~~”
聽到這樣的喊聲,四周填土的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掉頭向楚雲飛望去,那意思很簡單,大家都在江湖上混呢,殺人不過頭點地,既然人家都願賭服輸了,你老人家這裏,是不是該高高手了?
“看你媽的逼,”楚雲飛根本沒理這種眼光,手上的“烏茲”衝鋒槍又響了,“幹活,想死的直接說。”
果然夠冷酷,夠無情啊,這種情況下,眾人實在沒有什麼太多的選擇,隻能繼續填土,不過,有了“兔死狐悲”的感覺之後,下手多少就慢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