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少年拎刀走向最後一個桐山派弟子,楚雲飛咳嗽一聲,“嗯,小夥子,行了吧?這個,就留給他們一起殺吧,你說是不是,小刀?”
少年聞言,終於停了下來,抬頭看看楚雲飛,那眼中,居然好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那是一種行將瘋狂的前兆!
楚雲飛向他笑笑,把一種安詳的情緒傳遞給了對方,在這種神情的感染下,少年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了下來,轉身撲向史問天的屍體,淚珠大滴大滴地滾落了下來。
這少年,有蹊蹺!楚雲飛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不過眼下,並不是做心理醫生的好時刻。
他掉頭麵向刀疤,“虧你們也是幫大老爺們呢,連個孩子都不如?怎麼,大家不動手殺這個,是不是打算舉報那小夥子啊?”
我操,我是怕你舉報我們呢,刀疤心裏腹誹一下,拎了刀一瘸一拐地走過去,率先在那桐山弟子的腿上紮了一刀,然後刀交下一位。
更有那心思敏捷的,把地上倆昏迷的都弄醒轉,大家兄弟一場,怎麼也要有福同享的,不是麼?
二十幾刀下去,那桐山弟子的血再多,也是不夠放的,沒過多久,就沒了氣息。
看到這三個人的慘樣,楚雲飛差點就有放棄向桐山派複仇的計劃了,不過看到地上史問天的那副樣子,再想想自己差點被算計得魂飛魄散,不由得又硬起了心腸。
怎麼說,眼前還有一幫子社會渣滓呢,哪怕殺雞給猴看呢,也得做出個樣子來。
“好了,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了,”楚雲飛再次刮刮鼻子,“刀疤,我給你兩天時間,把內海市桐山派所有會功夫的人全部幹掉,你的攤子就仍然是你的,好好考慮一下吧。”
楚雲飛終於想明白了,接管刀疤的勢力,實在是沒什麼意思,自己就此走入黑道,那可是一條不太好回頭的路子。
而且他時刻還得擔心底下的人背叛和暗算,利益當前,他自己沒有任何的班底,管理起這麼一攤,實在是太費心了點。
危險點,費心點,楚雲飛倒也都不怕,可是話說回來,刀疤眼下的氣候,雖然已經不小了,但別說配得上美國的“七色彩虹”,就連童思遠都不如呢。而且,可持續發展性也不看好,真要勉力發展,倒也未必不成,可一旦坐大,遲早有一天,會招來政府部門的強力打擊的。
甚至,一次普通的換界選舉,內海的黑道勢力都會因此而麵臨大洗牌。
隻要自己在這幫人麵前永遠保持權威性,那就夠了,楚雲飛抿抿嘴:一旦生意需要,或者自己不方便的時候,喊他們出頭就好,這種小忙不怕他們不幫,至於盤剝這幫混混……似乎也榨不出多少水分來,起碼是滿足不了自己的需求的。
這句話,委實讓刀疤有點喜出望外,真沒想到,這“飛爺”竟然是這麼樣的雷聲大雨點小,看來張二管子的話,確實是不錯的,此人真正算得上是講究人的。
說實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天經地義的,剛才那種局麵,刀疤雖然是答應把全部的人馬交給楚雲飛了,但那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苦心經營多年的攤子,他如何能就這麼舍得痛快地放下?日後如果有機會反噬,不出意外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置楚雲飛於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