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楚雲飛知道,像二靈這樣的混混,要說犯事,也絕對不會是那種特別嚴重的案件,這不,過年還能偷偷溜回來呢?“外麵冷,上車說吧,怎麼回事?”
二靈也不客氣,捂著大衣就鑽了進來,“還能怎麼回事?不過就是別人起胡,我看看攤子,這不,讓人點炮了?我看風頭不對,就出去躲一陣,等風聲小了再回來,到時候,估計花個十來八萬的,就擺平了。”
起胡,就是聚眾賭博了,不過,能讓二靈看攤子的胡,那絕對不會很小,丫自己就是一個時不時起個小胡的主呢,“怎麼,催債催出毛病了?你也老大不小,做點正經事不好?”
“哪裏啊,”二靈一臉委屈的樣子,“催債,那是放貨人的事了,是有人在場子上玩手藝,你說我收了人家的錢,能不管麼?”
“廢了人家的手了?”楚雲飛想也能想得到,在這樣的地下黑莊裏出老千,這種人純粹是活膩歪了,最輕的都是砍手挑腳筋,當然,要是能拿出足夠的錢來抵罪,倒也可以,“你小子這事,玩大了。”
“那沒辦法,那小子帶著三條管子呢,”二靈皺皺眉頭,“而且,我不過打斷了他的手,能接起來的,誰成想就弄成這樣了?”
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一般來說,拖那麼一段時間,再走走門路,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哦,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還不是為了這屁事?”二靈從口袋裏拿出包煙來,剛要點上,看看楚雲飛,又把煙揣了起來,他知道,飛哥是不抽煙的,“你不是在刑警隊有戰友?想讓他幫忙操心下這個案子,打聽一下。”
原來,二靈參與的這樁賭博案,直接洗幹淨了倆上百萬的小款,一個身家上千萬的也輸了一半出去,還有個家夥,把家裏的小不鏽鋼加工廠都輸了出去,那家夥怕老爺子罵,直接開煤氣自殺了,雖然是未遂,不過,老爺子一氣之下,就把這事捅了出來。
這種事情,反正也不少見,不過,被人點炮的話,莊家之流還是很要出點血的,對賭博這種性質的案子,警察們抓得是最上心的,處理的彈性也是最大的,因為裏麵錢多啊。
二靈眼下要是被人弄住,不花個三、五十萬的,根本出不來,所以,他得出去躲躲,風聲小了,回來就能少花倆。
“算了,跟飛哥去內海混吧,”楚雲飛問明白了事情,索性就打算拉他走了,反正這人,也沒什麼明顯的毛病,而且楚雲飛能死死地吃住他,要是他敢炸刺,那先陽丫就不用指望回來了。
“那成啊,”二靈點點頭,他早就想跟著飛哥混呢,不過人家不鳥他就是了,而且飛哥對黑道並不上心,他自己除了會打打殺殺,別的也不會做,實在沒辦法張嘴,“不過,我可不會做什麼,到時候飛哥你別嫌棄我啊。”
“沒啥,我那裏,現在就是少信得過的人,”楚雲飛一拍車前的控製麵板,“看看,錢不愁掙,就是沒人。”
“那可真太謝謝飛哥了,”不用他說,二靈也能猜到飛哥混得不錯,“你放心,飛哥,別的我二靈不敢說,義氣那還是有的,要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這一百多斤隨便你劃拉。”
“好了,不說這個了,”楚雲飛貓腰從包裏拽了一捆鈔票出來,“我看人家也未必給你送米了,這一萬你先拿著,每天給我手機打個電話,要走的時候,我叫上你。”
“那好,”二靈也不客氣,直接把錢收了過來,這種江湖救急打秋風的事,他沒少做過,隻不過,他還真沒敢打過飛哥的主意呢,“那我先走了,回頭沒事,我去你那兒轉轉,順便給阿姨拜年。”
這下好了,二靈這家夥不是轉轉的問題,他根本沒什麼地方可去,每天接近中午,就去楚雲飛家報到去了,起碼混到晚飯以後才走。
不知道為什麼,石頭對二靈的敵意很重,當二靈再次在家裏對著電視噴雲吐霧的時候,石頭走到他身邊,“你,到外麵抽煙去,飛哥和大娘都不喜歡煙味。”
二靈自然也知道這個,可他的煙癮很大,一開始隔個十來八分鍾,就要去走廊裏站一會兒,後來發現,其實葉美和楚雲飛並不是很介意煙味,才開始坐家裏抽煙的,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本來不知道石頭是怎麼一號人,雖然丫臉上很有點滄桑,不過混社會的,誰身上還沒點傷疤什麼的?後來知道此人不過是飛哥在內海隨便撿的,自然也不會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