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這裏的媒體,就又不一樣了,雖然立場和基礎是一樣的,但各家的賣點卻是不同,在憤懣俄羅斯“大國沙文主義”的同時,各自提出了自家的論點。
極右翼的報紙上,赫然叫囂著要武力收回“北方四島”:再進行一場日俄戰爭又何妨?
還有號召大家報複俄羅斯駐日旅人的;有呼籲日本裝備核武器對抗俄羅斯的;有呼籲把俄羅斯也算進“無賴國家”,甚至是“恐怖主義”份子其中一份的。
隨著幾場罵戰,首京這裏猛然反應過來,雖然有個華裔女子也遇難了,但這種俄羅斯人和日本人的矛盾,本不關中國政府什麼事的,遮遮掩掩似乎也沒什麼必要。
反正,襲擊者是以求學的名義來中國的,平日裏的行為也看不出有任何激進的苗頭,更何況,他襲擊的是日本駐華商社,並不是大使館,實在算不得什麼嚴重的事。
甚至,有人懷疑,這個叫格列諾夫的家夥,是不是平日裏跟日本四菱集團結下了什麼私人恩怨。
於是,終於在一些小報上,出現了一些豆腐幹大小的文章,報道了這場很令人遺憾和“扼腕”的火災。
出人意料的是,一個以激進聞名的民間評論家宣稱:應該把四菱集團從中國大陸驅逐出去,一個多世紀以前,日俄戰爭就是在中國的領土上爆發的,現在,他們兩家想去哪裏戰就去哪裏折騰好了,中國不需要為兩隻禽獸提供戰場。
楚雲飛的本意,無非就是把這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兩家挑撥得大戰起來,從而轉移一下小築受到的壓力而已,他並沒有想到,事情會搞得如此之大,他不過隻是想給自殺的那倆找個借口就是了。
但是,非常遺憾,事態是搞大了,但該起的作用,並沒有起到,這倒不是說聰明人太多,實在是有些事根本就是瞞不住的,所以,這基本算是白忙了。
就在火災事件的第三天,國家安全局再度登上了小築雲飛的門,隻是,這次來的就不是那些內部保衛處之類的主抓治安的部門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國安精英,外事接待處。
來的人沒有廢話,“我們很想知道,謝廖沙在你這裏呆的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楚雲飛自然是打死都不肯認賬的,“你說的謝廖沙是誰?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帶隊的年輕人輕笑一聲,一個塑料袋丟到了桌子上,“這裏有證人證詞,還有錄像,作證的都是我們國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員,他們不可能沒事來冤枉你吧?”
“是麼?”楚雲飛拿起對講機,“大軍,進來一下,對了,讓他們搬一部錄像機來。”
“不用搬錄像機了,”年輕人阻止了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數碼攝影,用你的電腦就能看。”
“數碼?”楚雲飛眼皮抬抬,“電腦合成的啊,那麼……做也做得出來的嘛,好了,等等我讓他們看看吧,我對這個沒興趣。”
年輕人臉色沉了下來,“這是內部資料,我們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你知道麼?楚總,你壞了我們的大事!”
“莫名其妙!”楚雲飛冷哼一聲,臉上無動於衷,“別給我亂扣帽子,我煩,說吧,你們找我,到底什麼事?”
“沒什麼事,”年輕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掏出一包煙,讓一下,看楚雲飛不接,就叼到了自己的嘴上,“可以抽煙麼?”
楚雲飛刮刮鼻子,咂巴一下嘴巴,“說正經的吧,到底什麼事?”
看到他沒有拒絕,年輕人把煙點著,點點頭,“我們找你,跟謝廖沙的生死無關,大家都知道,他為了南千島群島的問題,在四菱公司門口自焚了。”
“哦,原來你們說的,是自焚的那家夥,”楚雲飛點點頭,示意自己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的死活跟我能有什麼關係?”
“他的死活跟你確實沒關係,”年輕人嘴裏噴出淡淡的煙霧,“我們對他的死活不感興趣,隻是,他的另一個身份是俄羅斯間諜,本來就在我們的監控中的。”
“哦,那很遺憾,你們應該看緊他的,”楚雲飛撇撇嘴,再聳聳肩膀,“間諜去自焚,實在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我很忙的,你們還有別的事麼?”
“嗬嗬,”年輕人再度輕笑了起來,“你不用有那麼多顧忌,總參打過招呼的,我們隻想知道,你從那家夥嘴裏挖了些什麼東西出來?會不會有些東西,對我們可能有用的?”
仇處長看不起國家安全局,但他看不起的是那種介於警察和安全局中間的內部治安的部門,對於這種負責情報戰的部門,雙方還是有一定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