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菀碗裏多了一片筍,愣了片刻。
“她對筍過敏,吃不得。”
林菀菀白飯上,毒猛放在上麵的筍,被蘇忱夾走放到骨碟,眉頭一皺,薄唇抿成直線,不悅的開口。
蘇忱拿起筷子,給林菀菀繼續夾著,她喜歡吃又夠不著的鬆子魚,全然不把毒猛放在眼裏。
“青椒總該不會過敏了吧。”
毒猛碾滅煙頭,一股怒意染上眉梢,把一片青椒放入林菀菀的碗裏。
黎九看穿了毒猛的小心思,幹咳一聲舉起酒杯,“難的三位齊聚黎某地界,我敬各位一杯。”
他優雅的舉杯喝完,一旁拿著紅酒壺的下人,上前斟酒。
林菀菀也頗為大氣的一口悶掉,下人走了過來倒酒,蘇忱冷聲宣布主權,“少倒點,我家小孩酒力不佳。”
“給我滿上了,少一滴都不行。”
毒猛喝完杯中半杯紅酒,重重的的放下酒杯,態度極差的開口。
驚的倒酒之人,手心捏汗,生怕灑落一滴酒水引麵前的人不悅。
“你先下去吧。”等下人為毒猛斟滿一杯紅酒後,切牛排的打叉放下,拿起一塊幹淨的手帕擦拭嘴角,儒雅的開口道。
“是的,首領。”下人恭敬的退下。
氣氛略顯微妙,黎九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表現看在眼裏,他拿起刀叉事不關己的切著牛排,過分嚴謹的把控,每一刀切下去的牛排大小比例一樣,擺放的整整齊齊,很像藝術品,更多的像是強迫症晚期的患者。
“小姑娘,咱們是否在哪裏見過?看你有幾分眼熟。”
黎九放下手中的刀叉,沒有吃剛切好的牛排,欣賞幾秒自己的作品後,讓人撤下去喂他的寵物。
“錦庭苑。”林菀菀吃了一口蘇忱夾過來的鬆子魚,淡淡的說出一個地名。
她今晚不克製的吃了兩碗大白米飯,喝了一碗清湯,才放下筷子。
“噢,原來是你。”經過林菀菀這麼一提,黎九恍然大悟,他勾唇一笑。
晚飯過後,喝了幾杯紅酒的林菀菀,後勁上來了,她的體質本就不適合喝酒,這會兒雙頰泛紅,眼神迷離的靠在椅子上,微眯眸子。
“來人,去收拾一件客房,帶林小姐下去先歇一歇。”黎九注意到林菀菀有些微醉,一會三人還有要事相談,林菀菀在場也會諸多不便。
碰巧林菀菀微醺,他有了借口讓林菀菀下去客房休息。
“我還好,不需要休息,休什麼休。”林菀菀打了一個飽嗝,歪頭靠在蘇忱的肩膀,眼神更加迷離,小口微張朝著他的脖子呼出一口熱氣,揮散到蘇忱露在外麵的肌膚上。
酥酥麻麻的。
林菀菀十分依賴的蹭了蹭蘇忱的脖子,不滿的嘀咕幾句。
“不舒服,嗯?”蘇忱固定住林菀菀亂動的身子,低垂眼眸的溫聲問了句。
“困。”林菀菀撅起小嘴,帶著幾分撒嬌的聲音。
一旁的毒猛放在口袋的右手,暗自緊攥拳頭。
蘇忱打橫抱起林菀菀,跟下人道了一句,“客房在哪裏?有勞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