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跟樂郊正對麵坐著，樂郊今天才穿的很正式，幹幹淨淨的淺灰色襯衫，深灰色的牛仔褲。
一雙白淨的運動鞋，跟往常一樣，富有朝氣的樣子。
樂郊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一切都跟她沒有再次遇到陸城隅之前的模樣。
青禾微微笑著，不知道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還是因為想要多維持一下眼下的狀態。
青禾始終沒有開口，生怕一開口，這所有的一切都會變成她不認識的樣子。
樂郊呡了一口咖啡，卻是先開了口。
“我知道你是來做什麼的，如果我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你相信嗎？”樂郊說道。
臉上掛著一絲釋然的笑容，好像已經知道不管現在做什麼都已經沒有意義了。
這是已經承認了？青禾倏地感覺到自己心裏的那一絲希望破滅了。
就好像是肥皂泡破裂的聲音。
“噗”，很輕很輕，這聲音能夠讓人清晰的感覺到是從自己心裏發出來的。
青禾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最終她張了張口。
“我不知道。”青禾誠實的說道。
青禾的心情很複雜，比從陸城隅的嘴裏聽到還要複雜，她的手緊緊的，輕微的摩擦著手中溫熱的咖啡杯，不知所措。
樂郊輕笑出聲。
青禾所有的舉動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你知道的，隻是你不想說。”樂郊說道。
“那你怎麼打算？”青禾奮力的將腦中的那些一團亂麻統統撇開，用最後一絲理智問道。
“你想讓我怎麼打算？”樂郊將這個問題重新拋回給了青禾，眼睛亮亮的，好像很期待她的回答。
青禾心中一怔，他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孩子，看起來亮晶晶的，非常的善良。
讓人不忍傷害。
“自首。”青禾的內心掙紮一陣，最終硬生生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樂郊眼神一滯，可是下一瞬，他就釋然了。
他早就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了，隻是他好像還是抱了那麼一點點希望。
在青禾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心還是不由得緊了一分。
“我知道了。”樂郊輕輕的說出這句話。
看著就好像是一個受傷了孩子。
沒有任何人幫助他，樂郊側過臉，看著窗外，青禾看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
有些心疼。
樂郊這麼多年的陪伴，已經遠遠不是朋友那麼簡單，在青禾的眼裏，他更像是一個親人。
在他們離開餐廳的時候，青禾站在門口，久久挪不動自己的腿，雙腳就好像被釘在了地上一般。
樂郊看著青禾微微一笑：“那我走了。”
青禾悶著點了點頭。
樂郊往一邊走去，那是去警察局的方向，青禾知道。
青禾扭過身，看著樂郊的背影，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在樂郊走遠了之後，陸城隅快步走到青禾身邊，將青禾攬進了自己的懷裏。
青禾順著就將自己埋在陸城隅的懷裏，眼睛卻依舊看著樂郊的方向。
陸城隅輕拍著她的肩膀，一句安慰的話也不說，就這樣輕輕的拍著她。
他知道青禾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什麼。
也完全理解青禾現在的不舍。
陸城隅看了一眼樂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