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依晴來,因著韓梧軾的據理力爭與陳靖遠的有意為之,到底是在韓府之中壓過了韓梧信一頭,使之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意妄為。再經過雲沐陽與陳靖遠的這麼一番折騰,反倒是將一項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了韓梧信的頭上。畢竟之前虞教徒來劫饒時候,迎親隊伍中的許多人可是聽得真切,他們是奉了相爺的命令前來的。加上之前在韓府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按道理來講,韓梧信也不是不可能在氣急敗壞之下做出這等齷齪之事來!
這般想來,虞教的那些人也算是個機靈的,陳靖遠如淬撥兩句,就如此上道兒地將韓梧信拖下水來了!
這一的韓家皆是沉浸在韓梧信黑臉惱怒的陰影之下,沒人敢去多一個字,更不敢多提了今日婚嫁上的問題。而韓梧信也在依晴離開韓府之後,第一時間就甚是決絕地將自己的親弟弟韓梧軾給“請”回了後院。
“老爺,您瞧瞧,這晚飯都沒用多少,是不是……”一旁的李氏看著韓梧信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麼多年來,自家老爺想做什麼,從沒有人敢去違逆了意思,可今日……一想到今日的事情,李氏也沒有辦法多什麼。雖,她對於自己的這個二叔叔並不了解,可也是從沒見到過韓梧軾如此強硬頂撞一麵的,自己的丈夫都被三兩句頂了回來,自己這麼又隔了一層的大伯母就更不用多了!即便如此,李氏瞧著自家夫君這般行事,還是覺得有些心疼,不擔心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她還能怎麼,即便想,也直接被韓梧信的一記瞪眼給直接把話噎在了喉嚨,再也不能多言語一句。
“她以為她算是個什麼東西,以為攀上了那個鬼子就能夠萬事大吉了?還敢下了老夫的臉麵,當老夫真的不敢……”因著心中的氣憤,韓梧信也沒去多顧忌了什麼,有些話脫口就了出來。隻是他這言語之中沒有提了名姓,可依著李氏的心思,又哪裏猜不出他想要咒罵的是誰呢?左不過是不好直言其名,這才得如此隱晦也就是了!
就在韓梧信準備脫口出什麼重要言語的時候,李氏極為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語,似乎很是懼怕從韓梧信的口中聽到了這些一般。“老爺,您氣歸氣,可別真的出什麼來!”話的時候,李氏刻意壓低了聲音,還以手指著自己的耳朵,想要暗示韓梧信這隔牆有耳,恐生禍患。
然而,此時的韓梧信哪裏還會顧及了這些,隻是對著李氏的舉動言辭訓斥了一番,多言她太過膽怯心。如今可是在自己的府邸之中,韓梧信自信自己的府兵不會出了那等背主求榮之人,可李氏卻一直不放心自家的兵勇府衛。
在這樣的氛圍下,韓府的上空雖也是明月放空,卻也沒有照亮了韓梧信心中的陰暗麵兒,隻覺得這月亮越是明亮,反而越是放大了其心中的不安分因素了!
轉而已是明,雲沐陽正輕手輕腳地從床榻處起身,並不想驚動了一旁安睡著的依晴。昨夜雖然是他與依晴的洞房花燭夜,可他心中卻一直謹記著鳳舞的告誡,並沒有與依晴發生了什麼。隻是,一想到這一處,雲沐陽還是將視線盯在了床榻一側放著的那一方錦帕上。若是就這般模樣讓張氏帶回了宮中,那還不知道被母後看到會生出什麼言辭出來。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引出不必要的麻煩,雲沐陽直接抽走了那方錦帕,來到了依晴的妝鏡前。
他在桌麵上找到了一隻極為鋒利的纖細金釵,以其刺破手指之後,將雪白的錦帕上沾染上了一抹血痕,而後才若無其事地將錦帕丟在了床榻不起眼兒的位置上。
聽到了雲沐陽走動的聲音,依晴此時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她昨日到了很晚才昏昏沉沉地胡亂睡了片刻。此時聽到了屋中的響動,也便自然地想要睜開有些酸疼地眼睛,隻是自己才準備起身,卻被雲沐陽直接阻止了動作。
“阿沐,怎麼了?”由於不知道雲沐陽的意圖,依晴雖然還迷糊著眼睛,卻也十分自然地喚了一聲雲沐陽,想要尋求自己的答案。
“時辰還早,你先睡一會兒吧,昨夜都沒怎麼休息好!”雖雲沐陽話中的意思是昨日他們很晚才安歇的事情,可他卻心中清楚,此刻必定有侍女已經在門外侯著了。一旦被她們瞧出了什麼,那他還怎麼瞞過母後呢?
“什麼時辰了?我不是還要進宮嗎?”上一刻都還想順勢躺下的依晴,突然一個激靈馬上坐起身來,口中略顯慌亂的問了一句,連自己抱著的錦被都已然抓變了形狀。這等緊張的情緒,別是雲沐陽了,就是依晴都是頭一次表現出如此緊張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