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落西山,色也逐漸暗了下來,陳靖遠才從深思中緩過神來。待他再看向屋中,想要尋找了方才勸自己的忠嬸兒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難不成是在自己深思的時候,忠嬸兒便已經悄悄離開了不成?可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又怎麼會沒有絲毫的察覺呢?
就在陳靖遠心中困惑不解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靠近了他,就在他猛地回頭向身後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靠近他的人正是手中拿著燭火的忠嬸兒。
陳靖遠突然鬆了一口氣,他略帶輕鬆地問到,“忠嬸兒,你怎麼走路也沒個動靜的,我都沒注意到你離開了!”一邊著,陳靖遠一邊瞥向了忠嬸兒手中端著的燭台,下意識地想要接一下,卻被忠嬸兒給拒絕了。
“少爺,您這可就冤枉我老婆子了!我這不是瞧著色也不早了,這才去後頭拿了燭火來嘛!您呐若是還沒想明白就慢慢想,總會有個順暢的時候不是?”著話的功夫,忠嬸兒就將手中的燭台給放在了屋中的方桌上,而後再次開口言著自己的言語。“少爺您也別嫌老婆子我多話,有時候你若是想不明白,其實也就是越明白!你糾結就是因為自己割舍不下,既然割舍不下,那何不去試試呢?”
“試試?忠嬸兒你……你這什麼呢?”也許是因為陳靖遠到底年歲上要了些,對於這些事情根本還沒有什麼思索,隻是覺得對於一直糾纏著自己的柳家大姐越發反感罷了。可如今柳家不再來人上門了,他倒是突然心裏頭空落落的,像是丟了什麼東西,可自己又不出個所以然來。正是基於此情況,他才來找了忠叔,可到最後卻是忠嬸兒給了自己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而自己心中究竟是個什麼打算,即便是想到了這般時日,陳靖遠依舊沒有個結果,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你子害什麼羞啊!”大抵上是實在看不過去了,忠嬸兒也沒了方才稱呼“少爺”的模樣,甚是隨意地將這句話脫口而出。看這種情況,大概忠嬸兒早就已經將將陳靖遠看作了自己的孩子,這才在陳靖遠一直想不明白的時候,越發地顯得心急且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成分在其中吧!“若是真的覺得放心不下,那你就直接去問也就是了,男子漢大丈夫,難不成還會被這些事情難倒嗎?”
“忠嬸兒,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覺得自己沒什麼……沒什麼立場罷了!”猶豫了半之後,陳靖遠可算是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了出來,完以後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下來。臉上那種焦灼的情緒也變得越來越不明顯!似乎將這些事情了出來,倒是對陳靖遠來是個好事兒了!
“什麼就立場不立場的?”一時間有些聽不懂陳靖遠地顧慮,忠嬸兒隻回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心急地直接將自己壓了很久的話給了出來。“你要是真的喜歡哪家姑娘,你就同老爺直!如此吞吐的模樣,若是老爺見到了!指不定會怎麼訓斥了你去呢!”
大抵上是陳靖遠年歲不大的緣故,在聽到忠嬸兒提起自己的父親陳淵的時候,他竟然身子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而後才有些無奈地開口道:“忠嬸兒這就不必了吧?爹他在西北那麼遠的地方,這件事就不必讓他知道了吧?”
瞧著陳靖遠一臉為難的模樣,忠嬸兒這心裏頭也是有些又氣又好笑,心道,這又不是什麼丟了門麵的事情,怎麼她家少爺就這般藏著掖著呢?難不成他就不怕自己喜歡的姑娘有了旁入記?也不怕自己近水樓台卻得不到明月嗎?不過,看著他這般模樣,忠嬸兒倒也是覺得有些情有可原的!若是真的起來,她家少爺這還是第一次提起這種事情吧?到底是孩子長大了,竟也能夠想了這麼多彎彎繞繞,還對這件事害羞起來了呢!
即便如此,忠嬸兒也是盡量忍住了想要笑的衝動,極力勸著陳靖遠一定要想清楚、想明白,可別到了最後成了件抱憾終身的事情才好!
不過看著陳靖遠的表情,似乎他對於所謂“抱憾終身”並不在意,那樣子就像是他篤定了不會有人同他爭奪了那家姑娘一般。隻是,忠嬸兒又有些難以理解,既然自己都有這種自信了,那她家少爺又是在糾結什麼呢?難道是因為那家姑娘家世並不好,所以少爺才會有此顧慮嗎?可老爺也不是那般嫌貧愛富之人,這一點上少爺也無需去擔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