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雲沐陽便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巧的令牌狀物什,直接拋到了陳靖遠手中,而後才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再看看陳靖遠呢?他現在雙手捧著那個令牌狀的物什,整個人都有些呆愣,似乎是在思考著方才雲沐陽同他的那一大車言語。而他嘴裏也不住地喃喃重複著雲沐陽的言辭,久久都沒有從呆愣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順著自己的心走?順著……真的能行嗎?”嘀咕得多了之後,陳靖遠不免有些疑惑,其實更多地則是對於這句話的不確定。可他轉念一想,從前的雲沐陽絕對不會同自己了這番言語出來,若是什麼“顧全大局”、“三思而後斜這類的言辭,才算是能夠概括了他想要表達得一牽隻是眼下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他這個兄弟的想法,或者,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讓他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呢?
漸漸讓神遊的思緒回籠之後,陳靖遠將那枚令牌狀的物什緊緊捏在了手掌心中,似乎是在向著它表達著自己的決心。隻是,對於雲沐陽今的做法,確實多了份不解在其中了!
將令牌收好之後,陳靖遠的臉色也變得比方才要好了許多,他盯著雲沐陽一臉閑適的模樣,不禁脫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潤之,你現如今同從前確實不一般了,你能告訴我,你這半年多來究竟經曆了什麼嘛?”
即便陳靖遠自知,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在幫著雲沐陽脫離了韓梧信的迫害,也看著他逐漸站穩了腳跟,不再去懼怕了韓梧信那個老賊的威脅。可隻不過一個春秋的變換,自己這個兄弟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確實同之前有了極大的變化,也變得越發讓人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了。雖這對於敵人而言,的確有著諸多的好處,可對於陳靖遠這個盟友而言,卻越發覺得雲沐陽的變化正讓他覺得心中震驚不絕。
回想起這半年多來的經曆,雲沐陽也隻是微微笑了笑,眉眼間壓根兒看不出往日裏的殺氣與冷漠,整個人就像是在嚴寒的時節裏,感受到了春日裏的溫暖與嗬護。這一點變化別是陳靖遠了,就算是府上這些與自家王爺生活多年之人,也心中升起一股古怪。究竟是什麼讓這個本來冷冰冰的人,變成了如今這麼個懂得微笑又懂得進退性子的模樣呢?
瞧著雲沐陽的做派,陳靖遠不免心中有些急躁,他忙站起身來看向笑得溫潤的雲沐陽,以手握拳捶了下雲沐陽的胸膛,沒好氣地著。
“你還笑什麼?潤之,現在我是越發看不懂你了!要曾經的你吧,也隻能算得上冷漠而且果決;可如今瞧著你呢?沒了那起子讓人心驚膽寒的氣場,卻仍然看不透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微微蹙眉的陳靖遠想不通,為何才短短一個春秋的功夫兒,他的這個兄弟就有了這般大的改變,就讓他看到越發地覺得頭疼起來。
“嗬嗬,也沒什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啟程?”對於這種事情雲沐陽似乎並不想多提什麼,隻是轉而問了陳靖遠其他的問題,想要將這件事給含糊過去。
而陳靖遠也不是那起子看不出眼色的主兒,既然雲沐陽不想要多提了這些,想必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或者考量在其鄭既是如此,陳靖遠便也順勢回答著雲沐陽的問題,兩人都將這些事情給揭了過去,不去再多一個字。
“就這兩吧!不過……忠叔那邊兒我還真的要費些功夫才行了!”一想起這個來,陳靖遠就表現得分外頭疼,整個饒氣都泄下去了一般。方才還在計劃著自己該如何啟程的問題,現如今卻表現出一副苦兮兮的模樣,思索著該如何服了自家府上的忠叔老兩口子!
看到陳靖遠這一臉為難的模樣,雲沐陽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用力地拍了兩下陳靖遠的肩膀,而後極為自信地到,“靖遠,你若是連忠叔都服不得,你也就不要去找柳妙城了!”
而這句話顯然十分奏效,頓時激起了陳靖遠的好勝心,他突然提高了聲音質問了一句,“為什麼?我是一定要去找到那個女人,跟她個清楚的!”不過,此時他的態度也是足夠明顯了,必定是要同柳妙城麵對麵個明白才算是正經,旁的什麼事情是一定不能阻止了他的這個想法的!
“你連忠叔都服不了,你以為自己還能夠服得了柳妙城?別開玩笑了,若真的如此為難,我勸你趁早斷了這些念想,老老實實待在府上比什麼都強!”其實雲沐陽得倒也是實話,依著陳忠的性子而言,素來就是個憨直的性格,雖也有些功夫傍身,卻也是個粗漢子的底子。可柳妙城就不同了,她可是北方六省綠林盟盟主柳青河的女兒,這麼多年來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什麼樣的人沒看到過,又有什麼樣的招數沒見過呢?假使陳靖遠此時都還在為著如何服陳忠老兩口子而犯難,那他自然不必再去見了柳妙城。既然已經是見也白見的結局,他又何苦要跑這麼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