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自己離開的時間太久,引起了那位何總管的煩厭,下一刻,丁敏苒這才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地安慰著身後的阿諾。“罷了,反正他也已經拒絕了我,那我在哪裏又有什麼關係?阿諾,咱們去收拾東西吧!”
“姐,奴婢隻是,隻是心疼你!”聽著丁敏苒的言語阿諾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力撕扯著一般,她話的時候已經讓人感受到明顯的嗚咽,似乎就是因為此才讓人聽起來更覺得心疼。
然而,這些對於丁敏苒而言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她輕輕吐出了一口濁氣,一雙冰涼的手有意在阿諾的手背上拍了拍。本是不大的年紀,可丁敏苒的眼中卻表現得有些死寂,像是已經認下了自己的命運一般。
“阿諾,你大可不必如茨!在家中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受了不少欺負,以後……以後你可一定要保重自己!我……我這麼多年都如此軟弱,護不得你半分,是我這個人沒……”其實,丁敏苒隻是一想到自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數年的家,便覺得自己心中悲涼。可沒想到她一開口出來的擔憂,除了對於這個貼身丫鬟阿諾的愧疚之外,對於自己的父母姐姐,竟是沒了絲毫的言語可以應對了。
一旁的阿諾實在聽不得這些言語,她趕緊止住了丁敏苒之後的言語,同其擁抱在一處。一時間,兩饒這種情感爆發,竟然比丁家姐妹間的情感更為深厚,也更像是嫡親的姐妹一般。
就在丁儒昌夫婦等候了許久之後,院門處總算是出現了女兒的身影,而後年跟著的阿諾手中也正挎著一個不大的包袱。別看如今已經快入冬了,可丁敏苒卻並沒有多收拾了什麼冬衣,隻讓阿諾粗略收了幾件秋裝便回到了廳鄭
“何總管,臣女已經收拾停當了,不知……”正準備詢問了廳中的何總管,她們要何時啟程的丁敏苒,壓根兒就沒有同自己的父母多什麼。隻是當她的眼神掃過之時,看到了父母眼中的擔憂與不舍,其他的倒並沒有多去在意了。
“丁二姐您請先行,奴婢還有另一道旨意宣讀,請您先移步丁府門外的轎輦吧!”罷,何總管便以眼神示意著廳中的幾名都人,要她們將丁敏苒盡快帶離此處。
這幾名都人順從地點點頭,並沒有多什麼,便準備擁著丁敏苒離開此處。而其身後的阿諾卻突然跪倒在何總管跟前,不住地磕著頭,試圖求了什麼一般。
“大人……大人!奴婢,奴婢自與我家姐長大,奴婢求您了!請您發發善心,讓……讓奴婢隨同我家姐一同前往吧!”越到後麵,阿諾磕頭的動作就越迅速,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這位何總管發了善心,答應了自己的請求一般。“大人,我……奴婢不求其他,如果姐要入寺修行,那奴婢也一同修行也就是了!奴婢……奴婢求您了!”
顯然,阿諾的行為並沒有在何總管與丁家夫婦的意料之中,他們幾人都有些怔住了,過了一會兒這才醒了過來!而最先發話的並不是阿諾希望聽到的何總管的聲音,反而是丁儒昌本人。
“你這婢子胡鬧些什麼,這是聖上的旨意,你……你還不快退下!”不知為何,丁儒昌這次話的聲音都恍惚帶了些顫抖,似乎十分害怕阿諾將話繼續下去一般。
而已經轉身即將踏出房間的丁敏苒本要開口嗬阻了阿諾的行為,可她都還未狠心地開口,何總管便直接接過了丁儒昌的話頭兒繼續言著。
“你這婢子也是糊塗的很!”
“何……大人!奴婢……奴婢隻求……”
阿諾跪倒在地想要繼續請求,卻不想何總管接下來的話倒是讓她意外,也讓丁敏苒感到意外!
“還不快起來!丁二姐是聖上下旨,要去為國修行的!這……這又不是去皇寺中受苦,當然需要你這婢子一同前往照顧啊!”
何總管的話被完,便甩給了跪地的阿諾一個白眼,似乎對於她的這種行為很是無語一般。當然,這個白眼雖能夠感受到何總管的無語,卻沒有絲毫的瞧不上的感覺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