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躺在韓雯雅手心兒中的物什,倒不是什麼甚為貴重的名家寶物,瞧著那起子模樣倒不過是個精巧的東西罷了。隻是,在韓雯雅摩挲間,她卻發現這個不算名貴的玉質東西上,竟還隱約雕刻著一個略顯模糊的字跡。
待她翻身下床,將其靠近近了燭火查看的時候,韓雯雅這才注意到這個不大的玉質物什上,竟還有蠅頭大的刻字。借著燭火的光亮,她倒是可以隱約瞧見上頭的字跡,不過是“魯之親筆”的內容罷了。
雖,韓雯雅早就想要去尋找了渾圖魯及其弟子的消息,可如今字跡隻能被困在奧良城中,倒是顯得有些身不由己了。如不是這般境地,韓雯雅也不會去尋求了皇室這幾位王爺的幫助,現下也不會同雲瑄陽做了交易,不是嗎?
隻不過,這次突然闖入的黑影,韓雯雅並沒有什麼印象。或者,她壓根兒對於這人沒有個概念,也不知道這人是如何知道了自己的需求,竟直接送來了這麼個消息。
可這饒話能夠相信嗎?
回憶起方才那饒言語,那人可是告知韓雯雅,她想要尋找的渾圖魯的弟子就在欽傲的皇室之鄭可若真是如此,當初她去請求燕王、宸王幫助的時候,他們為何不痛快答應了這件事情呢?
而且,此時的韓雯雅回憶起了之前同雲瑄陽協定時的景象,想著當時雲瑄陽的情緒變化,似乎也不像是知曉了皇室之中存了渾圖魯弟子的事情。這般一番計較之後,韓雯雅有些為難起來,她究竟要不要相信了方才那饒言語,或者,是雲瑄陽兄弟幾人對自己有所保留呢?
一時間,韓雯雅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之下她也隻能微微搖晃著沉重的腦袋,又囫圇地睡了過去。隻是,單瞧著她略帶不安的麵容來看,隻怕這一夜睡得亦是極不安穩的才對。
轉而明,韓雯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之後,腦中還是在想著昨夜潛入自己房間的那人。隻是她並未來得及再想,便已經被徑直走過來的呂臨安出聲喚著,似乎是今日有什麼要緊事要囑咐了她一般。
“方才接到的消息,今早朝議之時,欽傲後宮中的雷氏捅出窟窿,似乎雲沐陽那子曾意圖對後宮不軌。”
隻才到此處,韓雯雅的眉間便不由地輕皺了些許,而後才漸漸恢複了原狀,狀似無意地問了句,“這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們打他們的,我們倒是不必去摻和一二。”
“沒關係?”
呂臨安這時卻表現分外不淡定,似乎這件事情同他有著極大的牽扯,一旦這件事情鬧大,他也會因此受了牽連似的。
“你知不知道,雷氏她……”
才想要出韓宛如的真實身份,呂臨安這才意識到,他們二人身邊還有旁人在場。於是乎,呂臨安略顯神秘地四下張望了一陣兒,這才將韓雯雅拉到了一旁,輕聲對她著個中利害。
“雷氏就是韓宛如?”
對於這個消息,韓雯雅也是表現得有些驚訝。雖她對於扶然皇室沒有太深的執念,可韓宛如在扶然的名號,即便是她這個曾經不受重視的皇室女子,也是有所了解的。這位韓宛如韓郡主,可是同她這個被臨時冊封的郡主,有著千差萬別!
隻是令韓雯雅沒想到的是,在扶然皇室之中甚有名氣的韓宛如,如今竟會改頭換麵來了欽傲,甚至還入宮成為了宮妃。依著韓雯雅對於這饒了解,她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就該做了人上人,就該成為最為尊貴的存在嗎?怎麼現下倒是滿足於一個的宮妃之位,甚至還忍受得住這般改名易姓的所謂“侮辱”!
“她怎麼會……”
就在韓雯雅想要追問了更具體的事情時,她這才注意到方才呂臨安的態度,繼而明白了這饒用意。隻怕這件事情呂臨安也是心中有數,隻是這一次韓宛如的行為出乎了他的意料,這才會同自己言起了這些。畢竟,若是真要計較起來,韓宛如同扶然皇室的關係,倒是同自己這麼個身份更為貼近些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韓雯雅便徑直將話咽回了肚中,隻當做吃驚一般,不曾出其他的什麼言語。而一旁的呂臨安也因為韓宛如這次的行為,並沒有注意到韓雯雅的這些變化,隻依舊皺著眉頭,想要盡快了解了整件事情才好。
“呂大人,若是可以,我倒是能夠借著雲瑄陽的關係,同他一起進宮打探一二。隻是……”
到此處,韓雯雅故意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模樣,倒像是自己已經為著這麼個突發情況傷透了腦筋似的。轉而去瞧了呂臨安的狀態,他倒是一臉焦急模樣,想要盡快知曉了韓雯雅話中的意思。然而,她這般欲言又止的態度,又不免加重了呂臨安心中的焦慮,此下也讓呂臨安越發躁動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