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沐陽幾人夤夜前往涵州城會麵陳淵之後,他們幾人便再不將兵士挪動一步,隻等在了原地就此安營紮寨才是。雖說雲瑄陽也已經明白了這其中的一二內情,可畢竟對於邊關戰事並不熟悉,即便他心裏頭依舊有些計較,卻也是能夠略安慰了自己,不再糾結於此也就是了。
這一日,雲瑄陽依舊想要去尋了自家五哥,可就在他掀開營帳帷簾的時候,卻發現原來陳家的少將軍也正在裏頭說話。見了這等子場麵,雲瑄陽便有意先退了出去,卻不等他做出了什麼反應,徑直便讓自家五哥開口安排了之後的事情才是。
“小七?方才我們正要商量了軍中的事情,正準備讓人去請你過來可巧你就過來了,倒是省了些時辰功夫才對!”
既然雲沐陽都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雲瑄陽倒是不可能再多說了什麼,隻得硬著頭皮走進了營帳之中。縱然如此,可麵對陳家的這位少將軍,以及自家的這位兄長,雲瑄陽也實在是沒了底氣多說什麼。到頭來,三人之間的商議之事,左不過是雲瑄陽在一旁聽著,而盡數是陳靖遠與雲沐陽的聲音討論罷了。
其實有時候雲瑄陽一直在想,為何父皇會突然委派了他隨同兵士一起出發來了邊關之地。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父皇器重他,想要讓他多鍛煉些才是正經。可經過了那天自家兄長的啟發開導,他卻覺得自己距離真正的沙場戰將還有著很大的距離,又怎麼可能隻憑借這麼一場戰役,便取得了什麼成就呢?
自京都出發到現如今於涵州城外駐守,似乎一切的一切都隻是他在聽從了陳家少將軍和自家兄長的安排,而自己左不過是在旁邊聽著,不曾參與了什麼意見。如此的自己,當真會讓父皇有心栽培,有意讓自己多些曆練嗎?
“閏之,若是如此安排,那我也好盡快通知了父親,讓他做好完全的準備!”
就在雲瑄陽處於這般糾結的思考之時,似乎陳靖遠與雲沐陽已經商量好了這之後的事情,正準備做最後的確認與完善。而一直不曾聽到弟弟聲音的雲沐陽這個時候自然有所留心,便抬手先示意陳靖遠稍候片刻,而後才啟口說到,“小七,方才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
突然被自家兄長提了名姓,雲瑄陽哪裏還敢再跑了神思?他當即回過神來,有些微妙地看了看麵前的兩人之後,隻含糊地說著:“我?我……我沒什麼意見,少將軍的提議不錯,五哥你定下這些就是了!”
聽了雲瑄陽的言語,營帳中的另外兩人盡數變了臉色,而剛剛還對雲沐陽這起子行為有所疑問的陳靖遠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恐怕,在他們商議了接下來事情的時候,眼前的這位齊王殿下並不曾聽了根本,隻在閏之提了他名姓的時候,這才囫圇地應對了二人兩句才是正理兒。而如此行徑在軍中,可是最為忌諱之所在,也不知麵對如此情況,閏之會如此處置了自己的親弟弟。
陳靖遠如是想著,麵色上的情緒卻表現得隱隱有些不安。雖說他早就知道依著齊王殿下的這起子脾性,隨同他們一同前往涵州實在是有些難為了他去,畢竟雲瑄陽從不曾離開了京都,更不曾見識過了皇宮之外的人事物。可既然元康帝的命令如此,他隻不過是個將門子弟,倒也隻能夠做了聽命的份兒了。
然而,今時今日的種種卻讓陳靖遠再次生出了心思,眼前這位齊王殿下究竟能否勝任如此行動,看來……一切的一切都還要瞧了閏之的意思才是。
“閏之……若是無甚要緊事,我就先下去了,父親之前派人來,讓我先去與這裏的軍需接觸一下……”
有些別扭的尋了個借口之後,陳靖遠這才趕緊起身離開了雲沐陽的營帳,一連的動作不見拖泥帶水,似乎是沒有絲毫的留戀這裏的何人何事一般。而他在走出了雲沐陽的營帳之後,還有些擔心地回頭望了望已經垂下的帷簾,下一刻也不過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後,便徑直離開了此處。
而此時雲沐陽的營帳之中,隻剩下了雲沐陽這個主人,以及方才在商談之時思想開了小差兒的雲瑄陽,而營帳外駐守的兵士倒是也被陳靖遠給打發去了別處。畢竟,若是王族中人在這些兵士麵前被訓斥責罰,難免會讓他們產生了什麼不該有的想法。雲瑄陽的年紀雖然還不算大,可皇族親貴該有的體麵尊嚴,陳靖遠還是會多少考慮些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