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就隻是想要知道柳……娘子軍的事情,你至於這樣對兒子下了殺手嗎?”
一邊如此哭訴著,陳靖遠一邊示意身邊的幾個兵士將自己再靠近了議事堂中的另外幾個人,似乎就是想要讓他們幾個難堪上些許才是要緊。可陳淵又哪裏能夠由著自己的兒子胡鬧?單就是瞧了他現如今的態度與神情,隻怕自己這個兒子已經想清楚了所有,不再同方才那般情緒失控才是正理兒。
“胡鬧些什麼!你們先下去!”
陳淵將軍慣是瞧不得自己的兒子太過於胡鬧,便有意訓斥了他一聲,而後才示意一旁的幾名兵士盡快離開。而待這些兵士離開了議事堂的院子之後,陳淵這才虎著一張臉瞪著自己已經趴在木板上的兒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咬牙言語著。
“混小子還不快起來!真當你老爹看不出你心裏頭的花花腸子?”
陳淵這頭兒的言語還不曾落下,一旁的雲瑄陽都還有些表情微妙,不知該如何麵對了眼前的景象,陳靖遠便已經齜牙咧嘴地從木板上爬了起來。而當雲瑄陽再去仔細看了陳靖遠受了軍杖的後背才發現,方才的陳靖遠本是穿著一身銀色虎頭鎧,現如今倒是隻剩下一身貼身的勁裝了才是。想來是方才在校場行刑的時候,兵士們已經按照規矩除去了他的鎧甲,而現如今也是不可能以如此身軀撐起了那副鎧甲才是了!
“少將軍,若是承受不得還是不要強撐了去,身子骨要緊啊!”
出於好心,雲瑄陽還是免不得多說了一句。隻他這句話說完,便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兄長已經來到了自己身邊,此時正以手拍打著他的肩膀才是。
“五哥?”
這頭兒的雲瑄陽正想要解釋了什麼,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兄長雲沐陽向自己搖著頭,似乎並不想讓自己再言語幾分。而雲瑄陽得到了這麼個示意,自然是不會多言語半分,隻不過這其中的緣由,隻怕還是要回頭請自家五哥為自己分析了才是。
“父親,既然你派了娘子軍出城,合該注意調配配合,若是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
收起了臉上的輕鬆態度之後,陳靖遠仍舊為著由柳妙城帶領的娘子軍的狀況,似乎他對於這些事情的上心程度,已經超越了其他任何一件事情的關心範疇。而這一點即便陳靖遠想要隱藏,隻怕依著陳淵這起子老江湖的眼中,也是不可能藏得住萬一才對。
“要你小子多嘴!這五十軍杖還沒讓你長教訓不成?”
一邊說著,陳淵便已經伸手向著陳靖遠的後腦勺招呼了過去,似乎是想要以如此動作去教訓了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隻不過,陳淵的動作早就已經被陳靖遠察覺,此時倒是並不曾被“暗算”,隻在其堪堪躲過了這起子行為之後,陳靖遠越發表現得關心起這次的事情來。
“陳將軍,想來時辰也不短了,咱們……”
話隻說到了一半兒,雲沐陽隻略微提醒了陳淵一聲之後,陳淵便略顯無奈地歎了一聲,而後才狠狠地瞪了自己身邊的這個不省心的兒子一眼。
“五殿下說的是,想來妙城她們也該回來了!”
一聽了這句話,陳靖遠哪裏還會去顧及了自己背上的傷痛,一雙眼睛倒是突然亮了不少,隻差直接來到雲沐陽的跟前去詢問了內情才是。隻不過眼下礙於自己確實背上有些許的傷痛在,他倒是不敢太過於放肆,免得因此而錯過了有關於柳妙城的諸多消息才是要緊!
“妙城……她……她們已經回來了嗎?”
令陳靖遠有些意想不到,自己左不過是耽誤了半天的功夫兒,怎麼柳妙城帶領的那支娘子軍就已經回來了不成?那是不是說明她們這一次的事情很順利?亦或者是戰敗回來?可瞧著自己父親以及身旁好友的態度,似乎又不像是什麼不好的消息。一時間,這議事堂中除了雲瑄陽有些搞不懂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之外,陳靖遠似乎也是被蒙在了穀中,壓根兒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才對。而要真的說起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隻怕還要柳妙城親自來解釋,才算是完滿妥當了去!
待到傍晚時分,涵州城的城門當真按時開啟,而自城外進入的除了以柳妙城為首的娘子軍之外,甚至還有諸多被俘獲的羌戎遊騎!雖說這一次俘獲的羌戎遊騎並不算太多,可單就是娘子軍這頭一次出戰的效果來看,也算是值得慶祝了才是。再加上,由於娘子軍出城迎敵,使得羌戎遊騎出師不捷,折損了不少精銳的騎兵勇士。到頭來,隻怕這件事情也要給羌戎方麵以打擊,給了欽傲兵勇祝以聲威才是正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