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邵赫懶洋洋地舒展著腰身,“兒媳婦都給你娶回來了,你還擔心我後繼無人嗎?”
任晚榆瞪了他一眼:“我說的是讓你跟寧寧培養感情的事,連感情基礎都不好,還生什麼孩子!”
邵赫半瞌著眼皮,沒有應聲。
任晚榆往他肩頭捶了下:“你呀,就是一塊朽木!周年慶典是多好的一個機會,你明明可以跟寧寧一起跳開場舞,可你偏偏不去爭取,你說你是不是傻!”
邵赫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吃疼地樣子:“她說她還想在留在公司,不希望那麼快公開身份,我尊重她的意願而已。”
任晚榆沒有給兒子留情麵:“全都是借口,你就是請不到寧寧當你的舞伴!”
邵赫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人家為什麼不跟你跳舞?還不是因為你一開口就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讓人感受不了你一絲絲誠意,我敢打賭,你肯定連半句好話都沒說過,甚至還一副我舞伴多著呢你愛跳不跳的態度!”任晚榆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頭是裝了什麼東西,“我教了你多少遍,女孩子是要哄的,你心裏想跟人家跳舞,你說出來,你要告訴她,你什麼都藏著掖著,是想跟人家打啞謎嗎?”
由於情緒激動,任晚榆的音調越來越高,邵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不知是敷衍還是把話聽了進去:“知道了,我下次肯定跟她說好聽的,要是她拒絕我,我就死皮賴臉地纏到她答應為止。”
任晚榆這才滿意些許,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突然話鋒一轉:“那個蔣遙,你必須跟她保持距離。這個女人風評不好,還是袁卿烈那老狐狸帶出來的,你要簽下她我沒意見,但我不希望你跟她傳出任何花邊新聞。”
袁卿烈是蔣遙的前任經紀人,他在圈內是出了名的手段齷鹺,蔣遙跟他這麼久,不多不少也學到點皮毛。
星望周年慶典舉辦的前一天,蔣遙得到回複,卻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當時正出席一個商演,在人來人往的後台,她冒險走到隱蔽的角落,壓低聲音問:“怎麼可能什麼都查不到?我不是給你們方向了嗎?可以往邵赫身上拿線索!”
電話那頭的是《星追蹤》的主編晉楓,這本雜誌創刊於九十年代末,靠的是追蹤挖掘明星隱私打響名聲,雖然臭名遠揚卻銷量驚人的,時至傳統紙媒沒落的今天,《星追蹤》雜誌社的業績仍舊很能打。
不管是明星的醜聞秘史,還是私人生活,晉楓都一律曝光。由於這種毫無底線的行為,他時常被藝人聯合起訴,官司吃過不少,然而沒有半分改變。直至後來被某位娛樂圈大佬雇人出手,把他綁起來打得他差點半身不遂,他才知道收斂。
聽見蔣遙那氣急敗壞的話,晉楓慢吞吞地應聲:“我可不敢跟著你這個方向亂走。你也知道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再搞些事出來,我怕我下半輩子都過得不舒坦。”
蔣遙咬著牙:“我給你爆了那麼多料,你竟然連我一個小小的忙都不肯幫!”
晉楓拆穿她:“為什麼要給我爆料,你什麼居心大家都清楚。你之所以能爬到這個位置,跟你拉踩別人可脫不了關係。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互惠互利,可不存在誰虧欠誰的情況。”
蔣遙氣得說不出話來。
在江湖行走多年,晉楓懂得凡事需留有一線的道理。盡管臉皮已經撕到這個份上,但他還是率先低了頭:“遙姐,我們這麼多年的合作關係,沒必要為了這件小事傷了大家的和氣。我不是不想幫你的忙,而是忙不上呀!這個杜羨寧不是圈內人,底子又幹淨,我跟了她幾天什麼都沒發現,總不能一直浪費時間吧?”
蔣遙壓著情緒,頓了半秒,她問:“真的什麼都查不到?”
晉楓似乎早有準備:“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我聽同行們說,之前見過她出現在《不為人知的女神》的錄製現場,就是關明娜踢館那期,還挨著她的經紀人坐的。我能查到的隻有這些,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掛了電話,晉楓的小徒弟很不解,她問晉楓:“師父,我們不是跟到杜羨寧和邵赫一起回邵家大宅嗎?您怎麼跟遙姐說,我們什麼都沒跟到。”
將手機放到一邊,晉楓才緩緩開口:“蔣遙算什麼東西,我們沒有必要為她得罪邵赫、得罪邵家。你也看到杜羨寧和邵赫回邵家大宅,這意味著什麼,我們都心知肚明。你得記住,做我們這行,不但要挖得出猛料,還要管得緊嘴巴、守得住秘密。”
小徒弟似懂非懂地點頭。
晉楓滿意地擺了擺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