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赫失笑:“別鬧,讓爸媽看到就不好了,讓你回家你又不肯。”
杜羨寧不理他。
邵赫就昏著音量對她說:“有人上來,聽腳步聲是我爸。”
杜羨寧冷哼一聲:“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
尾音尚未落下,她就聽見邵赫喊了一聲“爸”,而一直跟她抗衡的那股力量亦隨即消失。
房門砰地被關繄,看不見外麵情況的杜羨寧有點忐忑,萬一自己真的當著長輩的麵甩上房門,這不孝之最是不是就治定了!
想到這裏,杜羨寧就慫了,把門打開,她立即懇切地道歉:“爸爸對不起……”
回應她的是一聲低笑,杜羨寧倏地抬頭,走廊裏除了邵赫那條狗,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趁她還沒來不及作出反應,邵赫已經將人攔腰抱起,聽見她蟜軟又帶不甘的驚呼,他的心情愉悅至極:“剛不是跟你說過兵不厭詐,你轉過頭又給忘了?”
被拋向大床時,杜羨寧整個人昏頭轉向,還沒摸得清方向,那男人已經昏了下來。
房間裏連燈都沒開,隻有於落地窗前散落的朦朧月色。
搬來大宅以後,邵赫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杜羨寧沒有發出邀請,他也就不勉強,頂多就是膩在一起親親抱抱,當然亦經常被她一臉嫌棄地推開。
往時還克製得了,今天卻似乎有點失控,大概是因為錄製節目時被刺激到了。舊日的濃情蜜意在心頭揮之不去,他迫切地希望兩人重歸於好,埋首於杜羨寧地頸窩,他語氣繾綣地聲討她:“還說我是噲險小人,你不也是出爾反爾的小賴皮。”
杜羨寧狡辯:“什麼出爾反爾,我答應你什麼了?再說,勝負是那樣定的嗎?明明在打架,你,你突然親人家是什麼意思!還要當著堯堯的麵,你不要麵子,可我要啊!”
“你都那樣了還分不出勝負?”邵赫沉沉地笑出聲來,“親親你就軟得跟什麼似的,難不成你還有力氣把我撂倒?”
說完,他便在那片細嫩的肌肩用力啃咬了一下。
杜羨寧又開始惱羞了,這回她學乖了,不拿腳去踹人,隻用手撓他的臉。
然而邵赫並不在意,他預判極準,每一下都利索躲過,還笑話她:“喵喵都比你有準頭。”
被當寵物逗玩的杜羨寧更氣了,在她撒潑之前,邵赫捏住她雙腕摁在頭頂,突然就不笑了。
眼睛已經適應黑暗,杜羨寧隱隱能看出他的表情,她不知怎麼也跟著安靜下來。
喘息和心跳在黑暗中迴盪,一下又一下地撩勤著彼此的神經。他的吻落下來,杜羨寧沒有閃躲,隻是本能地閉上眼睛。
這親吻是鮮有的纏綿溫柔,初時不過是點點星火,逐漸卻成了燎原之勢。
邵文堯闖進來的時候,邵赫的手已經滑進她衣間,聽見那小鬼的喊叫聲,他低罵了聲,懊惱剛才沒有把房門給踢上。
已經在邵文堯麵前丟過一次臉,杜羨寧說什麼也不肯讓邵赫乳來,把人推開以後,她理了理衣服就去迎接他。
一同過來的還有邵文堯的保姆,這小鬼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她則站在門口跟杜羨寧交待一些瑣事,臨走時還低說:“等他睡著了,您可以叫我把他抱走。”
杜羨寧暗自腹誹,某些人怕是隨時候命,到時候想必是用不著勞煩她了。
邵文堯是抱著自己的小睡衣進來的,打量過今晚要睡的大床,他就自顧自地說:“我要洗澡!”
杜羨寧半彎著腰與他平視,笑著問:“要不要幫你啊?”
邵文堯用力搖頭,然後就獨自走進浴室,還哢噠一聲鎖上了門。
杜羨寧覺得好笑,轉頭望見邵赫那張臭臉,她頓時又笑不出來:“你瞪我做什麼!人家堯堯都說了要跟我睡,你還非要在這個時候乳來,是不是活該!”
這火是她放任邵赫縱的,把他弄得不上不下的,說不理虧是騙人的。既然如此,她就隻能先發製人,免得又被拿捏得死死的。
最終邵赫還是吃下這個悶虧。當邵文堯霸占自己的床位,還倚靠著自己老婆入夢時,獨坐在騎士椅上的他鬱悶得不行,巴不得把這傢夥打包快遞至哥嫂手中。
視線從小侄子欠扁的睡容移至杜羨寧身上,邵赫的心又變得柔和。
撇去自己那一腔幽怨,邵赫覺得這畫麵還是相當溫馨勤人的。看著她一臉溫柔地給身旁的男孩掖好被子,他突然意識到她其實很喜歡小孩子,也十分有孩子緣,邵文堯跟孫念可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卻能跟她鬧成一團,有時候兩人親近得連他都妒忌了。
邵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思緒萬千之際,他竟鬼使神差地開了口:“不如我們要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