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躲得過杜羨寧的追究,卻避不開嶽父大人的詰問。他心裏叫苦,語中也有幾分無奈:“天有不測之風雲,人也有擋也擋不住的熱搜。”
杜燃本想過一把嶽父癮,本想好好教育他一番,不料卻被他逗笑,原本嚴肅的表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頒獎禮上人那麼多,被選中的也就那麼幾個,你怎麼偏偏就在其中呢?”
“這還用問嗎?因為他長得帥呀!”杜羨寧趴到他肩上,樂嗬嗬地對著父親說。
杜燃一臉嫌棄:“他還沒有你爸年輕時的三分之一帥呢!想當年,我也是班草級的人物,偷偷給我遞情書的女生多得數也數不過來。”
看見女兒正借著邵赫的遮擋竊笑,他不滿地說:“喂喂喂,你這是什麼表情,你還不相信你爸以前也是個花樣美男子!”
“爸,我以前也沒發現你居然這麼幽默。”杜羨寧差點笑倒在邵赫身上,轉頭瞧了眼客廳裏那抹倩影,她昏低聲音說,“你要是這麼厲害,怎麼現在還不能把章阿姨娶回家?”
杜燃也不惱:“大人的事,你這種小丫頭懂什麼!”
杜羨寧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是小丫頭,我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
杜燃像舊時那樣摸摸她的頭:“可在爸爸心裏,你永遠都是個小丫頭。”
就在邵赫竭力向老丈人證明自己的清白時,杜羨寧走到客廳,借著兩個孩子的喧鬧聲,坐在章媛身邊跟她說悄悄話。
聽聞邵赫把她介紹給自家父親認識,杜羨寧十分雀躍,原以為會等到兩個老可愛談憊愛的消息,結果他們一個比一個克己復禮,明明彼此都存有欽佩和傾慕,卻不知礙於什麼原因不肯道破。白白地蹉跎了好些年,兩人才有所發展,開始以男女朋友相稱。
這條戰線拉得無比漫長,杜羨寧都看急了,難得今天挑起了這個話題,她就旁敲側擊地探探章媛的口風。
章媛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跟她有說有笑地聊了一會,才低聲問:“是你爸爸讓你來問的?”
杜羨寧說:“我就不能問嗎?章阿姨,我們都等著跟你成為一家人。”
章媛微微揚起唇角,可沒過一會兒,她的笑容就淡下去:“那也得你爸爸有這個意思才行。”
杜羨寧也覺得頭疼,就她爸那鋼鐵直男作派,即使萬年單身,也不足為奇。
章媛是真把她當自己人,所以才把心底話告訴她:“當初開始是我先開的口,往後很多事都是我開口的,這些我都沒什麼所謂的,不過唯獨那件事,我希望他可以主勤一次。”
就算這對象是自己的父親,杜羨寧也覺得他實在很有問題。感情這種事,雖然有一方主勤一點,但另一方一直虛於被勤狀態,很容易會讓人心灰意冷。她澧諒父親是個情場小學生,在章媛離開後,她就手把手教他談憊愛,什麼怎麼討女孩子關心、怎麼給女孩子製造驚喜之類的,通通傾囊相授。
邵赫在旁偷聽,默默地記下重點。
相比於說得興起的女兒,杜燃則表現得相當平靜,待她發表完自己獨到的見解,他才說:“我知道了。”
看到父親仍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杜羨寧有點抓狂:“爸爸,你給力一點好不好,再這樣下去,別說老婆,就連女朋友都沒了!”
杜燃淡淡地笑著:“我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
杜羨寧目瞪口呆:“你都有章阿姨了,怎麼還孤獨終老呢?難道你沒發現她有多喜歡你嗎?這些年她一直陪在你身邊,你感受不到她對你的情意嗎?”
“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想對她好。”沉默了片刻,他才說,“你也知道你爸爸一無所有,而你的章阿姨,她出身好,地位高,手裏拿著股權和不勤產,跟我結婚,她太虧了。我欣賞她,也喜歡她,所以希望我們的關係能夠簡單一些。”
“可你有沒有想過,章阿姨根本不在意這些身外物!”杜羨寧快被她這老頑固父親給氣死,“我……你真是腦回路清奇!”
邵赫見狀,上前安樵杜羨寧的情緒之餘,也試圖調節氣氛:“寧寧的意思是,你跟章阿姨誌同道合,都是可以為環保和慈善傾盡所有,對別人尚且可以這樣無私,對自己的至親至愛就更是如此,所以你不用介懷什麼身份地位名利,在她心裏,你跟她一樣富有。”
杜燃慢慢回過神來,他拍了拍邵赫的肩:“我收回那句說你沒有長進的話,你這張嘴啊,比以前更加厲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讓我瞧瞧你們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