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洛斯特後,陳昊絕大多數場合都恪守一個原則:對那些熱心相助、抱持善意者,他很樂意將其視作同伴,並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援;至於那些出言不遜、滿懷惡意者,少年亦心懷警惕,並不憚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並應對。
迄今唯一的例外,就是安妮。
啥事沒做就被扣了個‘人渣’的帽子,換作任何人心情都不可能愉快。怒極反笑嗬嗬兩聲,對正氣凜然的男子不予理會,陳昊低下腦袋故意用有些輕浮的口吻問道:“這是誰,你朋友?”
打從穿衣打扮一本正經,就差沒在臉上刻‘我是正義夥伴’的男子登場,安妮就把身體縮在箏形盾後,躲避著對方的熱切視線。如今被陳昊這一攪和,成為焦點的她再也無法COS鴕鳥,隻能滿臉苦澀放下盾牌,幽怨地瞪了前者一眼。“他,他隻是曾經的戰友......”
“戰,戰友??”就像眾目睽睽下擺好蠟燭獻上玫瑰、卻被當眾拒絕的可憐人,灰發男子瞬間呆立原地,直過了數秒鍾才回過神來。“安妮,我是懷特啊,你難道忘了---”低頭瞥了眼摁在胸口處的手掌,他麵沉如水刹住腳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讓你別靠太近而已。”好歹曾在現實世界活了幾十年,陳昊早就看出二人間關係不一般,但既然對方不給自己好臉色,他也很樂意做個攪屎棍。“懷特是吧,諾威薩伯爵的親兵?”
“親衛隊副隊長,騎士候補。”提到騎士二字時,男子有意無意瞥了安妮一眼,盡管動作不明顯,但仍舊沒逃過陳昊與係統的感知。“呣,所以這個年輕的帥哥算準騎士咯,還真是年少有為~~”事不關己表達了看法,某缺德佬照舊開始陰陽怪氣。“母猴子之所以想成為騎士,多半是因為某個‘偶像’言傳身教所致。如今本尊現身,你難道不吃醋嗎?”
“不吃,十三級的戰士而已,再那頭母猴子又不是我女朋友。”瞄了眼麵板上的數據,連惡魔都交過手的少年表示對方實力根本不夠看,還不如那身製服有威懾力。“不過...居然是伯爵親兵,看樣子不方便下死手呢~”用唯有自己能聽到的語氣抱怨了一句,牽起安妮手本想就此離開,陳昊突然眯起雙眼冷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不想讓你走。”將某人剛才的辭原封不動奉還,懷特板著臉再度把手放在劍柄上。“來曆不明的先生,我懷疑你脅迫並限製這位女士的自由。現在立即放開她,並接受我的調查,如果你拒絕,依照領主大人賦予的權限,我有資格使用武力。”
乍聽上去沒毛病,就是例行公事的檢查,但陳昊稍稍琢磨,很快發現對方的解釋根本是無稽之談。不同於上次來‘冒險者之街’時的微服私訪,他今穿著法師專用的黑袍,在整個洛斯特,這套行頭都算獨一無二。哪怕懷特不認識陳昊本人,也該知道後者是位正規法師,而非隨處可見的無名卒。
法師是什麼,是數量稀少實力強大、哪怕貴族亦需禮遇的特殊人物。退一步來講,哪怕陳昊真是個居心叵測的偽君子,對安妮做出些有違法律或道德之事,那也隻有魔法師協會或當地貴族有權處置。具體到諾威薩,就是隻有斯特裏普與那個整壞笑的老人有資格審訊他,懷特的氣勢十足,但穿了就是個準騎士,別拔劍攻擊,按理連扣押他的權限都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