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時候起,珍妮就習慣了母親在灶台邊忙碌、鑽研烹煮各類美味的場麵。耳濡目染之下,本就頗具賦的女孩迅速成長為個中高手,甚至在前往黑岩城求學後,已能後來居上指點母親的廚藝。
遺憾的是在情感方麵,珍妮並未如烹飪那般一帆風順,以至於距離和賽利姆分開逾兩日,她依然有些難以釋懷。
窗外回蕩起不甚齊整、氣勢倒不錯的呐喊,間或夾雜馱獸叫喚和金屬摩擦聲。正在廚房忙碌的矮人明白,這意味著討伐隊完成了集結,正在進行出征前的動員;而為領隊者們準備幹糧的她,也必須加快節奏,免得拖了後腿。
白皙的手帶著些嬰兒肥,卻無損其行動的靈活迅速:摁、揪、揉、拍,幾個動作一氣嗬成,眨眼間便完成了麵胚的製作;另隻手好似花叢中采集的蜜蜂,精準掠過裝有奶酪碎、火腿粒、洋蔥圈等材料的罐子,分別撚起少許灑在麵餅上。手腕甩動刷上一層油,將之交給爐邊守候的廚娘,珍妮馬不停蹄開始了下一塊烙餅的製作。
忙碌卻不失有序,急切且帶有默契,臨時雇來的鎮民雖不具珍妮的手藝,但打下手已經遊刃有餘。有了她們的協助,女孩得以全身心投入幹糧製作鄭以至於她直到手頭活計忙完,才驚覺身邊的協助者換了個人。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
“不是該在外麵鼓舞士氣?”替對方完了後半句話,換了件新長袍的少年眯起雙眼聳聳肩,麵帶微笑自嘲道:“我比較擅長魔法,喊話什麼的不在行,還是交給你父親去做吧,他反正和那些……還需要奶酪嗎?”
“呃,不用了。”叫停了陳昊加工食材的行動,看著對方清洗廚具時專注的側臉,珍妮不知不覺有些愣神。直過了片刻,她才百感交集開口輕道。
“謝謝。”
從寬大的袖口取出用洛斯獸皮縫製的水袋,正將其裝滿的陳昊聞言,不以為然吹了個口哨。把圓咕隆唚水袋放進袖子,再朝緊張行禮的其他人做了個‘自便’的手勢,少年並未多停留,很快離開了擁擠的廚房。
尚與賽利姆處於冷戰中,內心空蕩蕩的矮人佇在原地呆了快半分鍾,這才幽幽一歎轉過身。指揮著重新忙碌的廚娘們把麵包從爐裏取出,眼尖的她卻發現備餐台有樣陌生玩意。
“這是什麼?”握住柄部端詳半晌,有些許賦的女孩從刀刃上隱隱感到依附其上的魔力。“真是個馬大哈……”將上麵殘留的洋蔥洗淨,珍妮想了想還是把它掛在腰帶上,決定等陳昊返回再物歸原主——
順帶提醒他,不是什麼刀具都適合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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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位自由民組成,訓練與裝備皆平平無奇的民兵隊;六位最高十二級、最低五級的冒險者;倆個曾經很能打,如今狀態不再的侍從;一名退役多年、滿足於相夫教子的光明教會祭司;陳昊、安妮跟‘傻逼’的組合。
以上陣容外加舊傷未愈的李斯特共計六十四人,即是石錘鎮能拿出的全部家底。經過騎士侯一番聲情並茂、慷慨激昂的動員,討伐隊總算士氣大振,連行進隊列都像模像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