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左側,右側的狀況亦是半斤八兩。跟隨賽利姆的神秘人分成三個方向,冷酷而有效率屠戮著被留在鹽礦內的民兵們。缺乏應變的後者唯有結成防禦陣型,不斷發起反擊以殺傷攻擊者,可惜過於懸殊的實力差,讓防禦者們的行為有若兒戲。
倘若陳昊在現場,多半會感慨等級差距一旦大過十,戰鬥起來就絲毫懸念都沒櫻
並非不清楚局勢,更不是對戰友們漠不關心,耳畔此起彼伏的慘叫與呻吟,令安妮忍不住銀牙緊咬感到焦躁。利用靈活走位避過敵人攻勢,趁機還以顏色的少女用眼角餘光打量戰場,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兩翼各兩位、共計四位身材魁梧的敵人,正有條不紊收割著抵抗者們的性命;正麵戰場依賴她的活躍,暫且獲得了安全保障,但苦於打不開局麵;經驗老道的塞爾本可指揮戰鬥,偏偏開場不久就遭遇圍攻,力有不逮身負重傷,若非幾個民兵冒死把他抬回陣內,這會估計屍體都被踩爛了。
呼嘯的巨劍,讓安妮別喝治療藥水,連查看局勢都難以兼顧。又是一記懶驢打滾,順帶在對手腰上又造晾傷痕的冒險者定睛一看,卻發現敵人沒有絲毫行動遲緩的架勢。“月亮女神在上,他們哪來這麼充沛的體力?”喃喃自語又擋下一招斬擊,摔得七暈八素的紅發少女起身同時,目光在礦場入口處停留了霎那。
雙臂環抱的賽利姆正站在那,臉色極為難看。而在他身後,足足三位同樣裝束的神秘人背負雙手站立,做好了隨時加入戰鬥的準備。
算上戰場中的五人,以及剛剛被安妮與塞爾擊殺、如今還躺倒在地的四具屍體,鐵砧騎士足足帶了十二名部下。這些用厚重盔甲隱藏麵目、哪怕負傷都不吭聲的神秘人,才是讓民兵隊進退兩難的關鍵---在經曆了初期的混亂後,所有人都意識到,逃亡與投降都是不可能的選項。
對方擺明了想斬盡殺絕。
盡管被陳昊打了預防針,安妮仍未料到賽利姆行事如此狠辣,二話不就想滅口。險之又險躲過又一輪攻擊,氣喘籲籲的少女準備攻擊,卻發現劍刃在交鋒中磨損嚴重,幾處地方甚至出現了豁口。把手伸向背後,空蕩蕩的觸感讓安妮警醒過來,自己把預備用兵刃留在洛斯獸的背囊裏了。
事到如今,提議對方暫且停手,讓自己出去換把兵刃再戰,顯然是癡人夢。武器破損的冒險者左顧右盼,最後隻能把手伸向腰間,拔出了某人入洞前交給自己的武器。“聽陳昊,這是李斯特先生送給他的,應該比較鋒利。”
舞了幾個劍花以期盡快熟練新武器,準備再次激活鬥氣的少女心頭,突然浮現起陳昊當時的叮囑:不要單純釋放鬥氣,讓武器成為其依附;而是把鬥氣注入兵刃,將它視作自己肢體的延伸。
“就像釋放法術那樣。”少年最後是如此總結的。
真是的,整神神叨叨些別人不理解的話。心底雖有些不滿,但出於對同伴的信任,還是讓安妮依照其叮囑行事。美眸鎖定狂奔而來的敵人,少女握緊劍柄激活鬥氣,隨即弓身嬌喝道:
“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