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到洛斯特之前,陳昊對‘劍與魔法’世界人類聚居地的印象,還停留在動漫遊戲或影視類作品中常常表現的那樣:
中世紀西歐風格,居住人數不一、但最多不超過五位數的城市;缺乏規劃、管理、維護,基礎設施尤其是衛生相關幾乎沒有,平民甚至當街傾倒排泄物,讓居住區就像個垃圾場;森嚴的等級令每個居住區涇渭分明,貴族專斷跋扈隨處可見,底層隻能戰戰兢兢度日;即便外有城牆內有城堡還設置了城衛隊,可治安隻能用‘糟糕’形容,尤其是底層聚集的貧民窟,暴力犯罪層出不窮,完全處於無法的混亂鄭
諾威薩的見聞,已經部分改變了少年的認知,而穿過大門進入城內,才導致了偏見的消失。
地上是平整的大塊石磚,路邊是排水的溝渠;持械著甲的衛兵雖做不到溫良恭儉讓,但也沒趾高氣揚,隨處可見的他們維持著秩序,麵對谘詢請求等基本上也會禮貌回應;從近在咫尺到道路盡頭,放眼所及沒有一棟建築低於三層,陽光照射下,黑岩構築的外牆閃閃發亮,令陳昊不禁想起當年參觀故宮時看到的琉璃瓦。
商鋪裏的貨品更加豐富,南來北往的人也各有各樣:穿著稀奇古怪、一看就是從事特殊‘行業’的冒險者;體型不一、裝束也各具千秋的女傭或仆役;盔甲更精良、武器更鋒利的衛兵;身穿華服,但明顯地位不高的商賈;盡管多數低調、但隱隱透著高傲的貴族;甚至陳昊還看到了自己的同歇—其中一位用兜帽遮住臉的,甚至主動對少年頷首致意。
單從表現出的情況看,這座城市在繁榮與文明程度上,已經和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中型城市旗鼓相當了。
連被網絡訊息時代轟炸過的陳昊都嘖嘖稱奇,其餘夥伴的表現隻會更誇張:忌憚自己被認出,素來豪邁的野蠻人罕見地掀起兜帽遮住臉,同時心避開街頭巷尾執法者們的視線;從未離開諾威薩領的紅發少女好似劉姥姥進大觀園,左顧右盼隻恨自己眼睛不夠用;一向人來瘋的‘傻逼’更是如魚得水,嘎喔嘎喔高聲叫喚,時不時就想往兩邊的店鋪或行人處躥,要不是安妮早有預防拽緊韁繩,它此刻早就跑沒影了。
路上的耽擱,讓陳昊等戎達時,秋收祭已然開始:兩側建築臨街的一麵,懸掛有寫滿歌功頌德祝詞的橫幅;街道兩邊也插著彩旗,魔仆與醜聚集在路口,用戲法與逗趣努力製造歡聲笑語,吸引著人們駐足圍觀;身穿白袍的教會人士隨處可見,有騎士跟隨的他們慷慨激昂發表著演講,時不時引得傾聽者們振臂高呼。
看起來就是個熱鬧的慶典,但陳昊細細觀察,很快發現了違和感:不管是在挑選首飾的買家,還是觀看醜表演捧腹大笑的觀眾,甚至是執勤的衛兵,都涇渭分明化作倆個群體——
人類,與矮人。
人類賣東西,矮人不去光顧;矮人在布道,人類就徑直走過去;甚至每個路口都設置對等數量的矮人和人類衛兵,仿佛陌生人般各幹各的。盡管有特例,但陳昊放眼望去,發現大多數饒表現符合這一情況。
有點像曆史上的有色人種歧視,看樣子石磨村當初人類對矮饒冷漠並非個別現象。默默把結論記下,陳昊拍了拍前座少女的肩膀,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待會可以看個夠,現在先去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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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定,在大城市的魔法協會分部,都有設置相對獨立、隻招待法師與追隨者的旅館,以接待出於各種目的前來的外地法師。考慮到人生地不熟,為了向羅德彙報兼圖省事,陳昊選擇直接拜訪協會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