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如今休息區已無大礙。隻要賓客們安全撤離,再無顧忌的衛兵與援軍聯手,行凶者落敗就是個時間問題。
陳昊這邊一行人,顯然也是如此打算的。“如果這是範紹爾的伎倆,那我隻能說他們有夠愚蠢,以為派個Ⅱ階刺客就能解決煩惱——”
“但剛剛若不是陳昊的追隨者及時阻止,他說不定已經靠近克勞德了喲~~”一句話懟得羅蘭啞口無言,芙蕾德莉卡注視著再度向賓客靠近的刺客,細長的眉毛彎曲成一個明顯的弧度。“有點兒…不對勁。”
一心多用結束了附魔,將魔杖遞給了有些無精打采的莫妮卡,陳昊認真觀摩了片刻,很快做出了同樣的判斷。“是不對勁,那家夥太沉著了。”
照理來說,這種孤身一人抵達目標身邊,伺機發起襲擊的刺客可分作兩類:受過專業訓練,技巧高超的殺手,他們但凡出手必是雷霆一擊,事前規劃好路線計劃,動手後立即遠遁千裏,讓你無從覓得蹤跡;擁有堅韌意誌、不懼苦難的死士,他們會不惜代價消滅目標,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
‘假意改信、日後悔過’的套路在洛斯特行不通,但被陳昊稍加試探即露出馬腳,可見那位‘服務員’不是殺手;但他幾次三番主動後撤的行為,又與死士的風格不符——一旦克勞德離開,他的行為等同於失敗,哪怕拚命幹掉幾個次等騎士也沒意義。除非……
他的目標不是克勞德!?
就在陳昊得出這個結論瞬間,克勞德掩護著那些盟友終於抵達了門口。讓騎士們組成人牆,拎著戰斧的矮人用力拉開門,剛好看到去而複返的部下正率領著一隊人迎麵跑來,為首的赫爾還來不及脫下披風,遠看猶如一個狂奔的麻袋,分外滑稽。
那個該死的老太婆,整天念叨著‘矮人的榮光’肯定是她把小夥子們調去給自己撐顏麵!不無惡意揣測著衛隊失蹤的理由,知道不該把氣撒在他們頭上的克勞德暗暗唾了一口,用力招手同時轉頭激動道:“援軍來啦!”
從銀須先生的角度,這麼做無可厚非:看著全副武裝的士兵趕來,來探討結盟事宜的家族代表們慶幸生還同時,對銀須的實力也有了更清晰直觀的感受;而正在苦戰的次等騎士們得知友軍抵達,也咬緊牙關苦苦支撐,等待著轉守為攻的那一刻。
但無論如何,人的內心總會因好消息,出現片刻的鬆懈。而這,正是襲擊者等待的機會。
正被斯坎德培一劍逼退,相貌平平的男人突然一反之前的進退有度,以一種與敵俱焚的氣勢迎上前去。未曾料到對方會如此拚命,青年手裏符文閃閃發亮的利劍輕鬆刺入了男子的小腹,立馬將其變成了串糖葫蘆。
噴出一大口鮮血,男子眼中洋溢著名為‘狂熱’的情緒,猛地雙臂合攏抱緊了斯坎德培。“願你的靈魂永世受到折磨,叛徒!”
“不好!”意識到對方的真正目標並非克勞德,而是平素裏看似無足輕重、實則乃克勞德臂膀的青年,陳昊忙不迭丟出了手中的‘風之利刃’。而在同一時間,周圍幾位反應過來的騎士,也不約而同舉劍刺向了男子身體各個要害,讓他身上多了好幾個窟窿。
可惜所有人的努力,都晚了一步。
當魔法形成的半月形刀刃從脖頸處飛過,將男子的腦袋與身軀分離刹那,刺客的身體如充氣足球般快速鼓脹,並噴射出大量不受控製的暗元素。“CNM!”猜到對方的打算,陳昊隻來得及吼出一句‘臥倒’,並順手將最近之人抱緊壓在身下,就被黑色氣息形成的浪**飛,再次撞到了牆上。
下次一定要學個帶減震功能的魔力屏障。腦中冒起這個念頭瞬間,陳昊隻覺得頭部一陣劇痛,隨即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