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屏障方才成型,半月形的風之刃就一頭撞上表麵,盡管隻堅持了眨眼功夫就消散於無形,但它依舊給防禦法術製造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隙。
沒給黑發青年反應的時間,又是一道‘疾風之刃’襲來,精準命中了前一個法術攻擊的位置。表麵裂痕再度擴大,並非高階防禦的屏障終於抵擋不住,猶如被針戳的氣泡般碎裂開來。
胸口項鏈感應到危機,不受控製形成了一個包裹佩戴者的小型屏障,及時抵禦住緊隨其後的第三發‘疾風之刃’。目睹二者同歸於盡,慶幸自己在拍賣會一擲千金購得之物如預期般發揮效果之餘,黑發青年本就充盈內心的忌憚再上一個台階。
他無法理解,上次會麵時那個比自己弱了近一階的支那人,是怎麼做到短短數日將差距抹平甚至反超的。“這,這不可能!”略帶狼狽避過最後一道‘疾風之刃’,感應到少許魔力正依附於武器表麵,青年趕忙運勁將之驅散。“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次消耗百來點的魔力,連續四記法術以間隔不到零點五秒頻率發射,哪怕憑借陳昊四位數的魔力值亦非等閑。默默掏出治療藥水補充損耗的精神力,正盤算是否如遊戲般鼓搗些‘回藍藥水’備不時之需,少年聞言忍不住笑出聲。
雙方已是不死不休的狀態,還指望對方把招式名稱到原理一板一眼悉數告知?做夢麻煩到床上去做!
抵禦掉陳昊悄悄釋放的‘附魔解除’,心知肚明他是在笑話自己的青年兩眼冒火,卻不敢像之前那般貿然進攻。袖子與褲腳上數道被割開的口子不時有風灌入,提醒著當事者對手已進入Ⅳ階,單憑‘自己的能力’已不能穩操勝券。
早知道就先留那頭母狼一命,雖說銀須的矮子加入戰鬥會帶來變數,好歹也能替自己分擔點火力。有些後悔之前的草率,察覺到又一股能量試圖依附於身上,‘卡多克’厭惡地將之驅散。
“混蛋,這就是你們中國人的哲學嗎?隻會鬼鬼祟祟使下作手段,都不願堂堂正正與我一決勝負?虧我---”
“閉嘴,日本鬼子。”明知對方使激將法,陳昊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匆忙丟出一記‘微風’,言語魔法雙管齊下阻止他大放厥詞,少年抽空瞥了眼狀態欄,發現魔力值才恢複了六十五點。
沒有特殊道具或技能,僅憑‘堅定’屬性自帶的魔力恢複,速度終究有限。
不考慮藍耗過大導致昏迷的情況,大概還能使用七次‘那一招’,看樣子必須找機會了。心中估算個大概,又是一記‘附魔解除’悄悄釋放,視窗裏彈出的‘技能被抵抗’提示讓陳昊懊惱地嘖著嘴。與克勞德同樣是魔法戰士,對魔法元素有一定操縱力的黑發青年可比阿裏難纏得多,後者麵對‘附魔解除’隻能驚惶失措地反擊,前者卻可用自身魔力去抵消法術效果。
用個通俗點的說法,就是卡多克魔抗很高,本就成功率感人的‘附魔解除’基本白給。
補充跟不上消耗,陳昊這邊感覺很蛋疼,殊不知對方看似鎮定自若,實則亦是暗暗叫苦。擋下迎麵而來的法術,虎口處陣陣酸麻感令男子麵部肌肉輕輕抽動。因為那項‘能力’近乎作弊的效果,他這些年並未保持刻苦鍛煉,甚至因沉溺享樂實力還降低了一些。
現在‘能力’不知何故失效,隻能憑自身實力去戰鬥,原形畢露的他很快陷入劣勢。
遠處的喊殺聲在減弱,不知誰才是最後的勝者,但遠水解不了近火,縱使需要那些‘棋子’奠定勝局,也得堅持至那一刻才行。未持劍的手垂於身側,手背朝前不讓對方看見掌心,腕部輕震將一塊魂晶丟入手掌,運勁將之粉碎的青年不甘心地再次發動了能力:
固體變作粉末,仿佛某種生物般依附於肌膚,沿胳膊緩緩向上延伸至四肢百骸;快見底的精神力被外物注入,仿佛幹涸的河床迎來雨季的洪水,以肉眼可見的高速重回巔峰;盡管對黑氣極為抵觸,水係元素依舊被魔力驅使彙聚過來,讓卡多克瞬間凝聚了一根冰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