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猶太人物理學家,他的成就被記錄進詞典,他的肖像被懸掛在許多學府,他的生平與逸聞時隔多年後仍會被吃瓜群眾們提及。
而在這其中,有一個觀點得到了許多人認可:他的理論為核能開發奠定了理論基礎,他寫給時任美國總統的信,促成了原子彈的降生。
哪怕並非物理專業,廖有為也明白其威力驚人,足以撼動乃至摧毀目前洛斯特任何一個勢力。不敢鬆懈的黑袍人聽完對方提問,隔了近十秒才疑惑地抬起頭,朝金發黑衣之人眨了眨眼。
並非無法理解,而是感到不可思議,在他認知中,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甚至給自己一種‘送分題’的感覺。“沒,沒了嗎?”
“沒了。”從袖口取出一塊魚幹,男子苦惱地觀察片刻,最後嘟嚕著又將其收了回去。“淦,魚刺沒處理幹淨……”
“欸?”
“不相幹的瑣事而已。”擺手示意廖有為別放在心上,某人張嘴打了個嗬欠,沒好氣地重複了一遍。“假設把一枚能破壞陸地版塊,並消滅半個洛斯特生命的核彈交給你,你會在戰鬥中使用它嗎?”
沒有前提,沒有下文,一個虛無縹緲的假設,就是對方拋出的全部。悄悄握緊了暗袋內某樣秘密武器,自詡萬無一失的廖有為反倒犯了愁:根據組織之前打探的情報,‘愛因斯坦’是由第六任救世主奧楚蔑格夫製作、為‘終焉之戰’準備的戰爭機器,僅擁有理性思維,而不具備情感因素。但看對方此刻神情多變的模樣,他懷疑這個被預設的程序,經曆漫長歲月已經誕生了心智。
所以它意識到作為武器,會造成大量傷亡,產生了類似劊子手的負罪感吧。得出以上結論的廖有為考慮了一下,決定投其所好說點漂亮話,順帶把自己好好包裝一番。“請放心,我對於力量的使用一向很節製...”
發揮自己巧舌如簧的本領,某人談吐間把自己描述成心係天下、守護蒼生的仁義之輩,武力僅僅是不得已而為之時才會采取的選項。“除非敵人強大到無法對抗,否則我絕不會第一時間使用核彈,和平交涉始終是我的首選......”
這邊廂加入滅世者的男性還在滔滔不絕,那邊金發碧眼的某人終於憋不住笑,噗地噴出一口唾沫。“嗬嗬嗬啊啊哈哈哈~~”前俯後仰捂住嘴,廢了些功夫總算緩過勁,陳昊斜眼朝廖有為側後方望去。“他給出答案了,你怎麼看?”
身影從無到有逐漸清晰,西裝革履的老人左手從半空捋過,一個透明屏幕很快出現於二人麵前,上麵正播放的,正是德雷斯坦在獸人村落大開殺戒的畫麵。“和平交涉?”
“......”
手指輕描淡寫劃動,屏幕所播放的,正是廖有為用匕首逐個割斷水手們喉嚨的畫麵。“很節製?”
語氣很平靜,甚至給人一種無所謂的感覺,但人生經驗讓廖有為明白,唯有處於盛怒中的人才會這麼說話。被突發狀況弄得有些措手不及,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男子此時亦醒悟過來,惡狠狠將視線投向了陳昊。“你,你居然套我話!?”
從物品欄取出個睡袋,墊在屁股下當座椅的附魔師正往幹麵包上塗黃油,聞言似笑非笑抬了抬下巴示意。“然後?”
“什麼...然後?”
“我是套你話了,你想怎麼著,打架?”把沒用完的黃油包好,陳昊拿起幹麵包啃了一口,含糊不清繼續道:“我是無所謂,反正我已經回答完了~”
對了,愛因斯坦!被陳昊‘友情提醒’,記起此行目的的廖有為顧不得許多,忙不迭向新出現的老人解釋起來。“您就是真的‘愛因斯坦’吧,關於之前的表現,我可以解釋---”
“勿需解釋,你被淘汰了。”一句話宣告了來者的結局,老人抬手製造出一扇光之門,麵露不悅下起了逐客令。“看在你來自源世界的份上,給你個體麵,自己走出去吧。”
“老頭,在我們的世界,‘體麵人’現在可不是褒義詞。”幸災樂禍發表著觀點,陳昊望向黑袍人的目光沒有任何同情。早在廖有為抵達此處之前,他就通過愛因斯坦設置於島嶼上的諸多攝像頭,目睹了對方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