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連串事件,無論主觀意願如何,陳昊總歸在學園裏獲得了少許名氣。但正如每個時代都有人視金錢如糞土那般,有些人從未在意校園內的流言蠻語,對他的事跡未曾聽聞也就理所當然。
“還真是召喚獸啊...”查看了瑞雯出示的證明,又翻閱了之前忽略的學生登記表,馬蒂尼茲再不解也唯有承認現實。喃喃自語揉了揉挺翹的鼻子,藉此掩飾尷尬的女性幹咳兩聲,隨即若無其事拿起魔杖指向了佇立原地的一男一女。
“你叫...陳昊是吧,現在站到那裏去,配合你的主人進行演示。”
不是,剛剛的誤會當無事發生也就罷了,女士你現在還堅持演示,該不會書讀太多讀傻了吧。無語地撓撓頭,陳昊本打算陰陽怪氣兩句,卻對上瑞雯尷尬而不失懇求的視線。
算了,就當是看在她的麵子上吧。無奈地歎了口氣,陳昊阻止了腦海裏某人大鬧一場的建議,在輕笑聲中站到與瑞雯麵對麵的位置。
按照馬蒂尼茲設想,作為召喚師的瑞雯要當場給出指示,陳昊則遵循本能做出回應。召喚獸是夜行蝠的授課老師寄希望用這種方式,告訴學生們召喚獸是桀驁不馴的,是愚笨且懶惰的,必須藉由持續不斷訓練為其形成條件反射,方能提升二者親和度,並增強召喚師的戰鬥力。
單從理論上說,如此安排符合邏輯,甚至可以說很必要。與瑞雯同是剛通過測試的新晉召喚師,教室內的學生們對力量還處在一種模糊狀態,十分容易陷入‘一味追求強大殺傷’的誤區。通過演示展現基礎重要性,讓她們停止好高騖遠的想法,從細節處不斷研習精進,完全是正確有效的----
可具體到陳昊與瑞雯身上,這場演示就變成耍猴戲,滑稽成分大過了勸誡。連瑞雯那些和她關係不咋地的同學都知道,混血暗精靈少女的召喚獸十分聰明,甚至能用流利的精靈語和他人交流。
讓這種‘召喚獸’去演示如何理解召喚師的指示,純屬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可惜馬蒂尼茲徒有一副年輕容貌,卻表現得比布爾洛克更迂腐頑固。在她堅持下,瑞雯也隻能站到陳昊對麵,舉起魔杖同時拚命擠眉弄眼。“陳昊,完成我的指示,明白嗎?”
“明白。”隻能配合她演戲,少年無聊地打了個嗬欠,同時在意識通訊裏友情提醒了一句。“你要是敢命令我現場撒尿或是打滾,我會抗命的。”
“不必擔心,主人。”陳昊話音剛落,身處教室後排的女仆就從虛空中取出一門小型手炮,開始用它瞄準瑞雯。“如果她敢提過分要求,我會直接用這門雙聯裝130mm主炮來一輪齊射。放心吧,隻要把功率降低一半,就不會毀掉這個房間...”
“那我怎麼辦,你是已經默認我會死嗎?”懊惱地表達著不滿,瑞雯望了對麵的陳昊,臉上泛起了淡淡紅暈。“放心吧,我不會讓主人做那麼丟臉的行為。”
“總之,先轉身。”稍微糾結了一會,某人總算想到些不那麼屈辱的動作。“走到黑板邊,拿起粉筆,然後在上麵寫你的名字。”
要求並不複雜,陳昊很快就完成了。在黑板上分別用精靈與洛斯特通用文字寫下‘陳昊’,放下粉筆的少年拍打雙手剛想返回原地,就被馬蒂尼茲一把摁住肩膀。“雄性,不要如此散漫,服從你主人的...呃!”
“女士,也該適可而止了吧。”一把掐住對方喉嚨,陳昊直視著對方的眼眸,不緊不慢奪下她手裏的魔杖。“那些靈智未開、行動全憑本能的生物也就罷了,對我提那麼多要求,你是想越俎代庖當我的主人?”
發出吱吱喳喳的叫聲,留在架子上閉目養神的‘泥巴’張開雙翼,如一枚炮彈朝陳昊撲過來,試圖救援自己受困的主人。就在它的牙齒即將觸碰到少年白皙手腕刹那,一道半透明屏障憑空出現,讓來不及應對的召喚獸迎頭撞上去,哀嚎著摔倒在地直撲騰。
“泥巴!”心疼於自家召喚獸吃癟,魔杖脫手咽喉受製,無法吟唱與施法的女性企圖掙紮未遂,隻能焦急地呼喚起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女。“瑞雯,立即讓你的召喚獸停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