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剛房間內發生的一幕,恰好被來到門外的冬兒看了個正著。
看到李新月似乎在發脾氣,她心中一顫,手中一個不穩,差點將端著的一盆熱水給灑了。
好在那些侍衛都識得她,也知道她是來做什麼的,所以沒等她反應,就進去稟報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稟報的,侍衛一進門,朱景便轉過頭來,發現了她的到來。
四目相對,朱景直接招了招手,示意她進去。
“你本就有傷在身,為何不好好休息?更何況今日還要上路,一路奔波可是要受不少苦。”
“公子於我的恩情,堪比高海深,於此一別,恐怕再也不能相見,今日……就讓冬兒為公子最後再梳洗一次吧!”冬兒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失落,隨即便莞爾一笑。
雖然她笑得很溫和,但是難免有強顏歡笑的意味。
朱景自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離別在所難免,他也不知道該些什麼安慰之語,而且想著確實是再難相見,他也就沒有拒絕,坐下來靜靜地讓冬兒梳洗。
時間過去半刻鍾,伴隨著冬兒梳洗完畢,旁邊的李新月也站了起來,“陛下,民女已無大礙,就先退下了。”
麵對李新月嚴肅的模樣,朱景不禁遲疑了一下。
本來他一片好心,結果卻是沒落得了好,李新月馬上將要帶著對他的誤會離開,他是越想越不舒服。
不過這畢竟牽扯到他的父皇,他想撇也撇不開。
幹脆斷絕了解釋的念頭,他開口道:“事情已經過去多年了,別無從查起,就算是真的查了,能不能查清不,勢必會攪得朝堂不得安寧。
了這麼多,我也沒有為我開脫的意思,隻是此事注定我要對不起你李家,你恨我的話,也無可厚非。
這樣吧,為了彌補你們,加上先前我允諾你的一個條件,我再送你兩個條件,你想清楚了,隨時可以告訴我。”
“民女不過區區一個賤民,怎敢恨陛下,此事都是我李家不幸,怨不得別人,更不敢奢求什麼補償。”
緊接著,她又告退了一句,也沒等朱景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一個決絕的背影。
事情到了這步田地,朱景也隻能搖搖頭,既然解釋不了,不妨一次性醜話到底,徹底斷了李新月的念頭。
歎了口氣,想著也快到出發的時間了,他隨即寫了一封信,讓冬兒順便帶回榮親王府,便讓冬兒也離開了這裏。
冬兒離開之後,在路過一個房間時,突然聽到了李新月的聲音。
她猶豫了一下,便徑直過去敲響了門。
房門打開,李新月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冷月姐姐,之前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一些往事罷了。”
這時冬兒也注意到房間內還有李新月的父親,而且李新月似乎也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她便打算就此離去。
“冷月姐姐,我們今日就要分別了,你……一路保重。”
“不必了,我已經決定不去京城了,待會我們一起回去。”
看著李新月嚴肅的模樣,冬兒不禁一愣,“你不是答應隨公子一起進京了嗎?怎麼……”
“不去了,我不想去京城了。”
“可是……那好吧,我們就一起回去吧。”本來冬兒還想些什麼,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而且,告別的話也了,沒有其他事,她便先離開了這裏。
冬兒離去後,李新月也回到了房間,不過還未等她坐下,李暮便開了口,而且還一臉質疑的模樣。
“你剛剛你不去京城了?”
“爹爹,您不是一開始就不希望我去京城嗎?現在我們回去,難道您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