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白色藥粉,其實並非是什麼毒藥,隻是一旦沾染,五感都會受到影響,尤其是眼睛,半晌之後也無法睜開。
老頭並非沒有更厲害的毒藥,隻是事情發生得太過出乎意料,他也隻來得及拿出這樣的藥粉。
雖這樣不能製服姚菱,但是能讓其短暫地失明,也算是作用匪淺,創造出了巨大的機會。
然而,此時他被削去了半截手臂,疼痛難當,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擊。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姚菱雖然不能視物,但是不僅沒有後退,反而是一邊嬌叱,一邊拿劍亂砍,宛然一副發瘋的景象。
見到這樣的狀況,他可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撒丫子連爬帶跑的闖出了房門,向著深山中而去。
他是醫者,即使被砍掉了半條手臂,但還是在匆忙之間以最有效的方法止住了血,讓他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而且還借此跑出了半裏之地。
鑽心的疼痛感不停的充斥著他的神經,或許也真的是累了,他不禁停下了腳步,一邊大口的吸氣,一邊回頭向後看了一眼。
後麵沒有人追上來!
這樣的結果,顯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認定對方大概率無法追上,他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至於為何他能夠如此篤定,那自有他的道理。
朱景致幻,短時間無法恢複,連行動自如都無法做到,這個他剛才可是親眼看在眼裏。
而姚菱的狀況,他也是心知肚明。
臉頰通紅,眼神中盡是狂躁,看起來像是憤怒,但實際上卻是中了毒。
其實也不是中毒,隻是一些合歡散罷了,此藥無色無味,先前他沒有認出來,這才錯下給了姚菱。
現在他都想通了,但是這樣也沒什麼用,他還得思考接下來的事情。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選擇有兩個。
第一,就是逃,以他的醫術和對簇的熟悉,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證自己活著。
第二,帶傷返回,趁機殺了二人,以抱斷臂之仇,憑他對二人情況的了解,粗略估計之下,至少也有五成的機會。
但是,這樣一來,還是有巨大的風險,一旦失敗,必然送命。
這兩人帶給他的意外實在是有些多,所以兩相權衡之下,他也沒有過多猶豫,直接選擇了前者。
對後麵的計劃有了安排,他隨即想起了其他事,隻待他疼痛緩和一些,這大山之中便任他可去。
至於他的任務,雖然出了岔子,但是讓外人闖入,那都是門外守衛的過失,這可怪不得他。
作此想法,他自然是可以走得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當然,讓他果斷打算離去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簇位置十分獨特,而且環境極為複雜,那二人留在這裏,無人指點,困死在這裏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櫻
想到這些,他自然是釋然不少,而且即使是強忍著疼痛,也不禁能夠仰頭冷笑。
痛苦摻雜著幸災樂禍,此時的他可謂是麵目猙獰,尤其是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那張臉顯得是格外瘮人。
……
燭火通明的草蘆內。
姚菱心情狂躁,瘋砍了一陣,在視力恢複之後,發現已然不見老頭的蹤影,便提劍怒氣衝衝的追了出去,根本沒有理會旁邊要死不活的朱景。
飛奔出房屋,趁著夜色,她直接一口氣追出百丈之遠。
然而,她追的方向並非是老頭逃走的方向,對著茫茫黑夜一陣愣神之後,隻能悻悻而歸。
山間的夜很黑,也很涼,尤其是冷風吹過,即使是夏季,也會讓人不禁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