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的笑容,和朱景附和著,真的就像是一個朋友一般,直到目送著朱景二人離去,這才恢複了神色。
坐回到原處,他把玩著手裏的珠子,一臉的惆悵,而且嘴中還念念有詞,“唉,今年可真晦氣,半年都沒開張了,好不容易成交一筆,還不賺錢,罷了罷了,總比沒有生意的好。”
起來,當鋪這種營生,本來就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有這樣一單雞肋的生意,也怪不得他會惆悵。
……
街道上,透過鱗次櫛比店鋪和房屋,朱景二人遠遠看到一排高大的楊樹,心下一喜,便向前而去。
先前那老婦人交代過,她的女兒就在那一排楊樹下的一座府邸中,那是一座很大的府邸,隻要走到那些樹下,一眼看到的就是了。
現在有了方向,他們自是想先把老婦人拖他們的事情給辦了,若是中途能夠找到馬車,那自是極好,就算碰不到,順道打聽一番,也沒有什麼影響。
看那距離,估摸著也就不出一裏,就算有所耽擱,也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因此,二人自是一點也不著急,還有有笑。
“先前怎麼沒發現,你居然這麼狡猾?”姚菱戲著,心中卻是極為讚賞,剛才若是她的話,別五兩銀子,恐怕就是一貫錢,也未必能夠弄到。
“你這是在誇我嗎?”朱景無奈地笑笑。
“沒有,我就是在罵你,奸猾狡詐。”姚菱眨著眼睛,一副調皮相。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狡猾的該是那老頭才是。”
“還,一般都奸詐的人占便宜,你把二十文妥妥翻了幾百倍,那老頭臉都綠了,到底誰更奸詐?”
“那老頭都是裝的,若是真的不賺錢,他會做這筆生意嗎?他是開當鋪的,那可謂人精裏麵的人精,專門賺的就是坑饒錢,不管他賺了多少,都絕對不會讓你知道他是賺錢的。”
姚菱點點頭,很是讚成。
這一次,她也算是開了眼界,她以前還從來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居然可以這麼多。
雖她之前在旁邊已經看懂了一些,但是經過朱景一番解釋,瞬間就理解了個通透,
先前兩人看似隨意,但是實際上,都是一直在試探對方的底線,每次都是在退無可湍時候稍微退一點點,始終把自己的利益把持得死死的,真的就是能不讓步就不讓步,能少讓一步就少讓一步。
而且一個想低價收,一個想高價賣,這就像是一場博弈,無所謂平局,就看誰棋高一著,沉得住氣,把握得住局勢。
聰明如她,一想起這種高深的問題,一下子就入了迷。
這次,她可是要代表南隆去和定國皇帝談判,現在舉一反三,她可得好好學習鑽研一下這裏麵的技巧,到時候在朝堂之上,以便為南隆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至少,不要讓南隆丟掉太多,若是能夠利用得好,不得連和親的事都可以免了,到時候,她依舊可以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公主。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不禁揚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