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景的話,段斐頓時心中鬆了口氣。
其實在接到朱景的信後,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好了。
陛下安然回來,雖然眼前的困境迎刃而解,讓人高興,但是新的問題卻也擺在了他的麵前,那就是他和張超李震南之前謀劃的事該怎麼和朱景解釋,受些懲處不怕,若是因此丟了腦袋,誰也不想。
他也知道此事絕對瞞不過朱景的眼睛,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瞞過海,因此他一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磕頭認罪。
與其讓朱景知道以後再心生懷疑,還不如第一時間承認此事,也好打消朱景的疑慮,就算不能,主動承認也是沒有錯的。
當然,主動招認隻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當陛下質問之時,絕不解釋,絕不頂撞,若是陛下有氣,那就任他撒氣,若是陛下要殺他,那就給他足夠的理由殺。
他這可不是一心求死,他是完完全全地為朱景著想,從朱景的角度出發,這麼大的事,總得有人來承擔責任,若是他把其他兩人都給供出去了,難道是要陛下把三人都殺了嗎?
他們三人可是定國的頂梁柱,死一個已是大事,都死聊話那必然會動搖定國的根基,他篤定朱景不可能將三人都殺了,所以他主動把自己的腦袋交出去,給朱景一個台階下。
先不論陛下會不會殺他,至少,相比於一個戴罪求死的大臣,他的形象瞬間就有了轉變,他是一個願意不惜一切,心甘情願地成為陛下的墊腳石的大臣。
或許他真的會成為被拋棄的棋子,但是可能性更大的是,陛下能夠因此看到他的忠心,看到他的價值,而後能夠從輕處置,這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當然,此事還有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陛下麵前還擺著一條最為好走的路,那就是不要聲張,將此事壓下去。
這對陛下來,這絕對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他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才敢用這樣的方法,拿自己的性命去給朱景創造台階。
這是他行事的底氣,但不是他行事的倚仗,所以他才要有先前的一番動作,即使他對朱景的安排能夠猜到,但也決不能出絲毫。
畢竟,臣就是臣,能揣度君心是好事,但若是破了,那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知道此事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他便按照朱景的要求,將最近京城之中發生的大事都了一遍。
雖然事情很多,但是其中最為重大的還是好幾個官員死亡的事情。
聽到這些,朱景瞳孔不由得猛地一縮,“什麼?大理寺卿,兵部尚書,禦史大夫都已經死了?他們是怎麼死的?”
“八前,大理寺卿出門之時,所襯馬匹受驚,他從馬上墜落,摔斷頸骨而亡,五前,兵部尚書在軍營中巡視之時,被正在訓練射箭的士兵誤中,一箭穿心而亡,同一,禦史大夫在回家途中,失足墜入河中,溺水而死。”段斐如實稟道。
聽了這番話,朱景低著頭,眉頭緊鎖,低沉道:“聽起來都是巧合,但是這麼多事情幾乎是同時發生,是不是太不合理的一些?”
“陛下所言甚是,臣已經仔細派灑查過,發現確實是有人為的痕跡,大理寺卿的馬似乎被人下過藥,但是證據還不明顯,那個誤殺兵部尚書的士兵也已經自盡,他是在牢中服毒而亡,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毒藥,至今還未查清,不過從這些來看,大致也可以確認是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