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番話,姚菱的心完全是陷入了穀底。
段斐死抓著那件事不放,言語間不僅質疑她們的對定國的態度,還拿他國陰謀的事緊緊相逼,借此施壓。
這若是誇張之詞也就罷了,但是偏偏就有理有據,她根本想不到任何的辦法,隻能一退再退。
但是她已經退了那麼多,快要退無可退了啊!
現如今,已經不是在割讓利益討好的時候了,她必須證明南隆對定國絕無二心。
此事如何能夠證明?她心中有一個辦法,但是不到最後一步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如茨。
不過現在她已經沒有選擇了,她眼神有些呆滯,心中也在滴血,但還是嚴肅地道:“我願意和貴國和親,我是父王唯一的女兒,有我在,南隆和定國永修和睦。”
段斐點點頭,若有所思,“先前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和親此事,事關重大,我還尚不能給公主一個確定的答複,不過公主放心,既然南隆有如此誠意,陛下聖明,想必是不會拒絕的。”
話已經到了這一步,段斐又允諾了幾句,表示定國不會對南隆用兵之後,便離開了這裏。
而段斐剛一出門,姚菱的眼淚就落了下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兩行清淚就如同溪一般緩緩流淌。
她也不嗚咽,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聲音,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更是空洞,整個人就像是雕像一般。
這種哭泣,看似平靜,但是實際上,這才是悲痛欲絕,傷心到極點的表現。
雖然她對此早有預料,但是當真的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心裏有多痛。
是和親,是要嫁給定國皇帝,但這都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或許也可以是整個南隆皇室的一廂情願。
她能嫁給定國皇帝,那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但是仔細想來,此事的本質卻是她從始至終都隻是一個人質,她隻要留在定國,就是一顆足以牽製南隆王的棋子。
正如她所,她是南隆王唯一的女兒,南隆王再怎麼樣,也不會拿自己女兒的性命開玩笑。
至於她和親要嫁給誰,事實上並非是她能夠做主的,這一切都要看定國皇帝,若是定國皇帝能夠看中她,將她收入後宮還好,但若是把她賜給一個臣子,那也是無法反抗的事。
正是因為她對此事看得透徹,這才百般爭取,但是沒想到,事情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
此時此刻,她心中盡是悲戚,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哭了,但是這一次,絕對是她最為傷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