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月華確實是一個少言寡語的人,作為一個殺手,還是一個絕頂殺手,她習慣用刀說話。
聽到公輸卓在這裏胡亂的辯解,她微微低頭,手指輕輕的撫摸的手中的傘,就像是撫摸寵物一般,全然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不過這番景象看在公輸卓的眼中,卻是讓他大吃一驚,心頭狂跳。
沒有其他原因,隻是因為他感受到了若有如無的殺氣。
當年亡月夫人以一柄柳蔓刀在江湖上闖出一片名聲,別看她現在帶的是一把花傘,但是那柄可以殺人於無形的刀就藏在這傘柄之中。
公輸卓毫不懷疑,若是他在這樣下去,亡月夫人一定會讓他見到那把消失多年的柳蔓刀。
他雖然也不是什麼普通之流,但是畢竟麵對的是亡月夫人,心中還是有些懼意的。
除卻名聲不說,剛才的那番試探,他還是有所收獲的。
他樓內的機關有多麼厲害他自己比誰都清楚,別看亡月夫人隨隨便便就把這些機關都破了,但若是換個人來,絕對沒有這般本事,就算有,也未必能有亡月夫人那般輕鬆。
其實這樓內的機關遠多於冉月華剛才所見到的,而且那些沒有被激發的,才是真正厲害的機關。
機關布置,不僅是技術的堆砌,更是對人反應的研究,把機關設在對方的必經之路上,是機關術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公輸卓有這樣的本事,而且極為精通,所以樓內的機關很是巧妙,一旦對方慌不擇路,無數機關便會接踵而至,絕無生機可言。
但是隻可惜他遇到的是亡月夫人,一路平推而來,根本不講道理,所以他的機關這才沒有發揮太大的作用。
知道這裏麵的厲害,他一邊親自添茶,一邊道歉:“沒有出門相迎,都是在下的錯,還請夫人恕罪。”
他也不是普通人,即使認錯,也隻是認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生怕被抓住把柄。
不過冉月華並不在乎這些,她抬頭悠悠道:“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吧?”
“知道!”公輸卓點點頭。
“知道就好,‘暗沙’經營百載有餘,還未出現過多任務不利的情況,為何你負責的定國,在短短一月之間,竟然連續失手?據說還是同一個主顧。”
公輸卓皺了皺眉頭,解釋道:“想必是夫人消息有誤,這一個多月以來,京城的大案共有五起,並非全由一人所托,而是三人。”
“說直白點,我就問你,刺殺小皇帝的任務你們總共行動了三次,每次都大動幹戈,結果每次都以失敗告終,你就說,是也不是?”
或許是真的生氣,冉月華還未等公輸卓有什麼反應,繼續提高了聲音說道:“第一次在禦膳中下毒,第二次在客棧截殺,第三次對南隆的公主動手,動靜越來越大,也沒見你們有什麼進展,好像唯一的改變就是,第三次死的人比第二次少一些。”
“那小皇帝已經掉下了懸崖,別說不會武功的人,就算是高手,從那裏墜下去,也是九死一生。”冉月華說的都是事實,公輸卓雖然心中篤定了小皇帝已死的結果,但語氣也不自覺地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