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還未等朱琦說話,朱景便開了口,斬釘截鐵道:“我還沒有這般雅興,想來大哥也是沒有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朱琦。
朱琦也沒有反對,隨即點了點頭,附和道:“六弟啊,不是我說你,好歹我們親自來了,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不是?”
“人生在世,當是及時行樂才是,待到兩鬢斑白,垂垂老矣之時,隻記得生平的那些苦難,又有何意義?”
“你啊……”朱琦搖了搖頭,又氣又笑,“你肆意縱樂也就罷了,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你這性子,當真是如你的名字一般。”
“大哥說得有理,想必是父皇母妃對我有所期望,特賜我一個‘逸’字,如今看來,也算是不負他們所望。”朱逸一邊將那正欲離開的女子拽入懷中,一邊哈哈大笑,聲音清脆,極是豪爽。
雖說如此,但從麵相上來看,卻是並非如此。
他身材瘦小,比朱景二人要矮上一頭,五官模樣也都是小小的,就像是未成年的孩童一般,因此,相比於說他豪爽,還不如說他孩子心性更加確切。
說的也是,麵對朱景,他可是絲毫不在乎禮儀,若不是孩子心性,怎可能如此大膽?
但凡是聰明之人,就算和朱景關係莫逆,想來麵對朱景的身份,也不該是這般模樣。
萬一朱景計較,難免會招來莫大的麻煩,就算不會,也未必不會被有心人所利用。
但他卻是從來都不在乎,就像是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些東西一般。
“大哥,九弟,你們莫要站著了,和你們說話還要仰著頭,蠻累的。”到了此時,他似乎才注意到二人還在當廳站著。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他向來行樂慣了,結交的都是些作樂的朋友,都是些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的主,哪裏會在乎這種你謙我讓的繁瑣禮儀。
朱景二人深知此事,也知道朱逸一向的德行,所以自是不會計較,當即坐在了側麵的椅子上。
坐定之後,朱琦便率先開了口,“六弟啊,先前走得急,還沒來得及多問,話說你待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到京城來了?”
“什麼叫突然?大哥你這話說得!你不也來了嗎?我還想問問你是來幹嘛的了?”朱逸撇了撇嘴問道。
朱琦頓了一下,尬笑一聲,隨即瞎編了個理由,“我在永昌待得有些無聊,有些想念九弟,所以便來看望一番。”
“嘿嘿!容大哥想得?我就不行嗎?我也是想念九弟,特意來的京城。”朱逸滿臉堆笑,雖然看似單純,但是卻顯得有些假。
朱景啞然一笑,沒有說話,倒是朱琦直接打趣道:“你要說是你想念這百花樓的姑娘我倒是會信個八九分。”
朱逸賠笑一聲,“哪裏哪裏,我確實是想念九弟了,我本在外麵玩得好好的,突然下來一道旨意,讓我去接手什麼大權。”
說到這裏,他當即狠狠地歎了口氣,攤了攤手,繼續道:“你們不是不知道,我吃喝玩樂倒是在行,讓我去管理什麼政務,我哪裏懂那個東西?別的不說,單是那些公文,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我每每看見,便頭痛欲裂,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