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她弱弱地回答,卻是有些不敢看朱景的眼睛。
“那……我背你回去,你不會介意吧?”
聽到這話,她突然間抬起頭,先點了點頭,感覺不對,又搖了搖頭。
但感覺還是不對,然後接下來,她也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了。
而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趴伏在朱景的背上了。
雖然現在是兩個人的重量,但是朱景的腳步顯得很輕,似乎比她的心跳聲還要輕。
好在還有些許顛簸,這讓他並沒有感覺到過度慌亂,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西方的最後的一抹光暈消失,在昏暗的月色之下,她輕輕地把臉貼在了朱景的肩上。
三四裏的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一個鍾的功夫,便已經進了張府。
本來是她是打算完全接受朱景的安排的,但是當發現朱景去的是他父親住所所在的方向時,她皺了皺眉頭,臉色匆忙卻語氣平緩地說道:“能不要送我去爹爹那裏嗎?若是爹爹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擔心的。”
“這倒是我疏忽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也隻能帶你去我那裏了。”
“隻要不讓爹爹看見,不妨事的。”
“好。”朱景答應了一聲,隨即向自己所在的小院而去。
回到房間,將李新月放在床上,他隨口說道:“你先在這裏休息,我這就去給你找郎中來,給你看傷。”
並非是征求李新月的同意,所以他話還沒有說完,便打算離開。
但是他還沒有走出一步,就被李新月扯住了袖子,“不用急的。”
心生疑惑,他回頭看去,知道李新月一定是有話要說,而且可能不少,所以他也沒有堅持,便直接坐到了床邊,打算聽聽要說些什麼。
“記得第一次見到公子,還是在迎春樓中,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清倌人,雖說幸得公子相邀,但實際上也不過是想借公子的權勢試圖為父親伸冤,所以才沒有拒絕。
說起來,我身份不堪,而且一開始就心懷不軌,卻是沒想到公子不僅從來沒有因此嫌棄過我,反而是對我諸多照料。
幫我於受困之際,救我於臨危之時,而且都不止一次,此恩可比山高,可比海深。
或許在公子眼中這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公子身份尊崇,能夠做到這一步,我豈能不知公子心意?
雖說我們祖上有所糾葛,但是小女子並非不識好歹之人,此番恩情,實在是不敢不報。”
“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不足掛齒。”朱景隨口說了一句客氣話,但是心中卻是頗為怪異。
他總感覺,李新月的這話裏麵有些問題,似乎隱隱藏著些東西。
不過他並沒有多想,隻是覺著現在的情況還是應該先去找個郎中來。
但是還未等他起身,李新月便接續說道:“公子還是對我的身世心存芥蒂嗎?”
“從來沒有。”朱景下意識地點頭,這個問題,他想都不用想。
“既然這樣,那小女子自當願意。”
“願意?”他心思不在這裏,隻是隨口一問,但是下一刻,他心中就有了猜測。
果不其然,但聽李新月很快就說出了那四個字。
“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