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崇尚源火流之類(1 / 2)

阿信懶得跟這種人說話,浪費口舌,以正常人思維跟一個會說人話的畜生思維爭辯,實在很累。

“反正不管怎麼說,我受他所托,而你學不學我就管不著了!”王鎮惡無所謂道。

阿信竟無言以對,冷冷說道:“我看你年紀不大,人也爽朗,怎地隻講胡話,蠱惑我心!”阿信直搖頭,眼前這王鎮惡對他雖有救命之恩,但他一言一語還真是天馬行空,憑空想象,沒半點兒靠譜的。

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兒,阿信從來不信天下有免費的午餐。

阿信鄙夷的看著花花嘴王鎮惡。

王鎮惡還想換個說法再說道說道,但看阿信一副油鹽不進的鳥樣,也不再費口舌,喝道:“隨你去吧!”

阿信對王鎮惡這漢子無任何好感,二人言語甚少,他始終覺得王鎮惡在以一副虛假的麵具偽裝著自己,明明是個山中打獵的獵人,偏偏裝出一副名門之後,道派傳人的高人模樣。

而且,王鎮惡這廝還特愛喝燒酒,一天有半天時間醉在酒中,大講從前風光,阿信一句也不信。

王鎮惡年紀比阿信大上不少,渾不在意禮數。阿信常見王鎮惡陷在酒中,不能自製。

“酒麻木”這個稱呼在阿信嘴裏便脫口而出。王鎮惡酒癮可不比十把刀老五淺。十把刀老五多是借酒澆愁忘往事,而王鎮惡則是純粹的喜歡,一日不喝渾身不暢,癮大難戒。

開始,王鎮惡還存有幾分高傲,感覺“酒麻木”這個稱呼是對他的極大侮辱,不過,後來阿信一口一個“酒麻木”,王鎮惡聽煩了,最後也聽順了,懶得管了。

“你算一算,這幾日,我該付你幾兩銀子。”阿信問道,在這山中三日,吃喝都在王鎮惡身上。

既在這影子嶺中,沒個正當師家,阿信也不想再耽擱時間,尋思趕早下山,遍尋名山大川,拜個師家了事,學個本事。

這日大早,寒風勁吹,雪還未消,凍雪三尺,正是趕早下山好時候。阿信穿了厚衣提了槍,收拾妥當,準備趁早下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王鎮惡是條閑漢,在庭院中掃雪,正當悠閑。

聽了阿信此說,王鎮惡冷笑道:“我真當我是世俗之輩。”他自顧自掃雪。

阿信以嘲諷口吻,緊忙說道:“我早看出你不是一般人物,隻是你我機緣不足,多多謝你幾日款待。”

阿信雖不喜歡王鎮惡,但王鎮惡這幾日待他是真不賴,吃飽喝夠油水足,肚皮都肥了一圈。

“嗯!”王鎮惡淡淡應了一聲,“既然你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那我再行一回好事,送你下山。”王鎮惡也不多話,伸出右手,打開右掌,隻見右掌內一個“玉”字封印式。

王鎮惡眼神微變,左手掐個法訣,嘴中咕咕囔囔念叨。“玉”字封印式泛出淡綠光芒,縈繞紅白黑三絲色線,勾勒出一道猩紅玄門。

煞是神奇,阿信看呆了。玄門之上仙符湧動,神咒縹緲,雷霆交織,神兵驚動……區區手掌之上,展現的是一副上古仙神戰場。

玄門大開,飛出一隻信火翼,一種崇尚源火流,以源火流為圖騰的古獸異鳥。

信火翼從玄門飛出,越變越巨大,乖巧落在王鎮惡麵前。

此種神跡,已遠超十把刀首領大哥的術法。阿信眼睛都看歪了。

信火翼頭尾長七八丈,兩翼十三四丈,通體赤紅,如鮮血泡染,上古異種之風凜然而現。信火翼低鳴一聲,蹲下鳥身。

王鎮惡拎著阿信跳上信火翼寬闊的背脊羽毛之上。信火翼再低鳴一聲,縱翅飛入雲中。

“這……這……這開玩笑吧!”阿信至此時也不相信這巨大的鳥兒是真的,簡直顛覆了他的三觀。

他從未見過信火翼這般巨大的鳥,更從來有機緣坐在大鳥背遨遊雲中。站在信火翼鳥背跟首領大斬刀刀身上完全沒得比。

站過信火翼的背,才知道大斬刀的刀身有多糟糕,簡直雲泥之別。

王鎮惡搖了搖頭,歎道:“這算什麼,古有大青天一飛衝天十萬裏,擊水而去百萬裏,口銜雲夢之水,腹含八千冥界。”

“是真的?”完全超出阿信的認知,下巴都驚碎了一地。

“酒麻木,你可別開玩笑,我膽子小。”阿信驚道。

王鎮惡很是失望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獨自成長的人不受神明的啟示,永遠在生存之內徘徊掙紮,口不離錢的小子,你長大了,也墮落了!”

阿信攤手苦笑,自嘲道:“我活在底層,最大的願望就是吃飽一頓飯,你竟然告訴我神的啟示,還真是虛無縹緲,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