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查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季逸琛緊緊握住白檸的手,希望她能堅強一點。
白檸深深地把頭埋了下去,季逸琛握著她的手,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抖。
他心疼的看著眼前幾乎崩潰的女人,他也明白,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的精神依靠就是白誠,白誠就是她的命根子,現在白誠丟了,就相當於她丟了半條命。
季逸琛站起來,把白檸摟緊自己的懷裏,不停地拍著她的背,說道:“沒事的,誠誠一定會沒事的。”
白檸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淚水,她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季逸琛第一次深深地感到了語言的無力,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撫自己懷裏的這個女人。
“檸檸…”季逸琛看著痛苦的白檸,焉知他自己的心更痛。
因為白誠的失蹤,白檸和季逸琛的婚禮也就推遲了。
白檸自從知道白誠失蹤以後,哭了一陣,就鬧著要去找白誠。
一開始季逸琛不讓她去,怕她這個精神狀態會出什麼問題,但是白檸不聽,瘋了一樣地往外衝。
季逸琛根本就攔不住她,最終隻能默默地跟在白檸的身後,看著她不要出什麼意外。
白檸拖著巨大的婚紗裙擺,跌跌撞撞地走在街上,見到一個人就抓住人家的領子問有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兒子。
街上的人看到這個披頭散發,還穿著一身婚紗的女人都覺得她精神狀態有問題,所以根本也不聽她在說什麼,隻想敬而遠之。
有幾個脾氣暴躁的人,甚至要抬起手來打白檸,還好被季逸琛及時給攔下了。
季逸琛拉住白檸的手,好言勸說道:“檸檸,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明天再出來好不好?”
可是白檸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什麼,她隻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季逸琛怕用強的帶她回去會更讓她崩潰,所以他也隻能亦步亦趨地跟在白檸的身後。
終於,走在前麵的白檸撐不住了,身影晃了晃,直接就在季逸琛的麵前倒了下去。
季逸琛眼疾手快,立馬衝上前去,一把攬住了白檸。
白檸今天早上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就沒有吃過飯,一天的奔波再加上空空的肚子,還有崩潰的情緒,最終讓這個女人倒下了。
季逸琛抱著白檸,感覺著她似乎柔弱無骨的身子,內心的自責也差一點幾次要將他淹沒。
其實今天的這一切都要怪他,如果當時他能聽白檸的話,跟著白誠一起出去,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麵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白檸著急,他也著急,但是兩個人之中,總要有一個人保持理智,他隻能做那個保持理智的人。
季逸琛把白檸抱回了家,找來了私人醫生給白檸看了一下。
私人醫生說其實沒有什麼大問題,隻不過是過度的勞累和長時間沒有進食導致的低血糖。
季逸琛點了點頭,讓醫生掛好了葡萄糖以後就出去了。
他坐在白檸的床邊,看著她蒼白的麵孔,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白檸因為心裏牽掛著白誠,所以早早地就醒了過來。
她空洞的眼神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適應了自己的身體。
白檸轉過頭,看到了身邊守了她一夜的季逸琛。
她的眼淚順著眼角滴落下來,落在白色的被子上,洇出一團一團的淚漬,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老天總是要這個樣子對她。
當她死裏逃生,把白誠生下來,兩個人終於擁有了短暫的小幸福之後,上天又把季逸琛帶來了,曾經那些可怕的記憶,毫無顧忌地重新死灰複燃。
當她終於放下心防,開始接受季逸琛,要重新開始一個新的人生時,上天卻又把白誠偷走了。
沒了白誠的白檸,還能是原來那個白檸嗎?
白檸抽泣的聲音驚動了一旁的季逸琛,他眨了眨眼睛,就立馬坐了起來,看向白檸眼睛裏全是擔憂,他握著白檸的手,不停地安慰她說:“沒事的,莫森今天會帶消息來的,你相信我,沒事的。”
白檸看著眼前因為又要照顧她,又要操心尋找白誠的季逸琛,隻才一天,眼眶就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
“逸琛…”因為缺水,白檸的喉嚨發出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在呢。”季逸琛把白檸的手貼在臉上,反複摩挲著。
“謝謝你。”恢複平靜的白檸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季逸琛囑咐白檸讓她這今天好好休息,他負責去找尋白誠的下落。
經過昨天一陣的鬧騰,今天白檸也漸漸冷靜下來了,她也知道像自己昨天那樣漫無目的地尋找是沒有用的,所以便也答應了季逸琛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