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會場忽然安靜下來,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支樂團,開始演奏起優美的華爾茲。
高橋君笑著將自己和她手裏的酒杯拿走,放在了一旁走過的侍者的托盤裏,後退一步,優雅地對唐初露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美麗的露露小姐,請問我能請您跳一支舞嗎?”
唐初露看著他伸出來的手,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隨即抱歉地說:“我不能跟你跳舞,我不會……”
“沒關係,我可以教你。”高橋君離她更近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唐初露抿了抿唇,搖了搖頭,後退了一步。
高橋君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他直起身子,眼神似乎有些受傷,聲音有些輕,“你很排斥我的親近,我能知道是為什麼嗎?露露,這讓我感到很傷心。”
唐初露低頭看著自己光禿禿的無名指,忽然有些後悔,當初就應該隨便買一對對戒帶著的,還能給自己省去不少麻煩。
作為一個成年人來說,不讓別人開口,比拒絕別人要容易得多。
她十分抱歉地看著高橋君,“我結婚了,對不起讓你傷心了,我想我應該早點告訴你這件事,但是當時我以為我們以後都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便沒有多此一舉。”
“……”
高橋君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視線掃過唐初露的手指,似乎是有些懷疑,“露露,你沒必要撒這種謊來騙我,如果你不喜歡我追求你的方式,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唐初露很認真地看著他,“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結婚了,而且我對我的婚姻很忠誠,你的追求對我來說會有點困擾。”
高橋君半晌說不出話來,他怔怔地看著麵前的女人,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很久才說一句話,聲音艱難,“露露,能告訴我那人是誰嗎?”
“抱歉,這是我的隱私。”唐初露歉意地對他示意了一下,轉身就離開舞池,隻剩下高橋君一個人在原地。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跟人有這種尷尬的回憶,但比起這種拉拉扯扯的來回,她更願意快刀斬亂麻。
早知道就在無名指上套上戒指了,這樣她就不用再跟別人開口解釋了。
唐初露終於鬆了口氣,轉眼卻發現入江君已經不見蹤跡了。
四周都是優美的音樂聲,舞池裏已經有不少人在結伴在跳舞,男男女女,身影綽約。
入江君已經年近古稀,這種場景應該是不會參加的,說不定現在正在哪個包廂休息。
唐初露垂頭喪氣地找了個地方坐下,覺得這個宴會真是無聊極了。
她酒量不好,又是開車來的,此時隻能待在角落裏喝喝果汁,吃點甜品,等著入江君再次出現。
有好幾個男人都過來邀請她跳舞,但是都被她給拒絕了。
隻是她越是拒絕,來邀請她的人似乎就越多。
男人都有這樣的劣根性,總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一開始是覺得唐初露漂亮,後來就是單純的覺得她難搞。
裴朔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麵前,他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俊朗的臉頰在這物欲橫流的上流社會算得上是一股清流。
覬覦他的名媛也不少,隻是都被樂寧給盯著,很少人上前跟他搭訕,但是他也不跟樂寧跳舞,隻跟著各色各樣的商人談笑著。
然後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她身邊,風度翩翩地對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可以賞個臉麼?”
唐初露有些驚訝裴朔年會邀請自己,她覺得他可能是喝醉了昏了頭。
就算不抬頭她也能察覺到不遠處有兩道虎視眈眈的視線正直直地看著這邊。
一道是來自樂寧的,一道是來自高橋君的。
唐初露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抱歉,我不跟前男友跳舞。”
裴朔年愣了一下,像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然後笑了,“給點麵子,露露,隻是一支舞而已,我們似乎還從來沒有一起跳過舞。”
唐初露剛要拒絕他,忽然聽見會場的音樂聲小了很多,周圍在跳舞的人也都停了下來,看向二樓樓梯的方向。
兩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二樓的走廊上,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種矜貴的氣質,像王者一樣俯瞰著整個會場。
其中一個唐初露認識,是國內首富邵朗。
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男人,身形高大,比邵朗還要高出半個頭,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西裝褲下是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他的氣場很強,帶著一個半臉麵具,看不清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