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漸晚,“長者”引著兩人來到一間木屋,兩名老婦送來些被褥,有條不紊的將床鋪收拾妥當,轉身離去。
“長者”望著房中站立的兩人,開口道:
“那就委屈二位在此將就一晚。”
兩人向他施禮感謝,沐夕冉道:
“我們二人已風餐露宿多日,有個歇腳的地方便是極好,多謝!”
“長者”露出慈祥的笑容,道:
“二位不嫌棄便好,對了,車上的水桶,已修繕完畢,灌滿山泉,二位今晚好生休息,明日安心上路即可。”
罷,便帶著爽朗的笑聲,出了木屋。
腳步聲漸漸遠去,柳無痕來到門前,將木門栓死,又將四周窗頁全部合死,在房中來回踱步,有些煩躁不安,沐夕冉坐在床邊,瞟了眼牆上的獸首掛件,見他此番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
“何事叫你如此煩躁?莫不是這些日子習慣了風餐露宿,有了下榻之處,反倒不適應?”
柳無痕停住腳步,心翼翼向四周窗戶張望一圈,快步走到沐夕冉麵前,眉頭緊皺道:
“我總覺得此處,有些古怪!”
沐夕冉斂起笑容,一臉凝重道:
“你也有這般感覺?本以為是我多心,既然連你這榆木疙瘩都有所察覺,想必此處定是有些古怪,你覺得何處不妥?”
柳無痕壓低聲音,道:
“那打翻湯碗李懸世,懼怕的並不是我,而是那‘長者’李福,倘若此處真像他話中那般,這李懸世又怎會懼怕於他?況且,他偷偷向我遞來眼神,似乎在暗示著何事,隻怕,打翻湯碗是假,引起我的注意才是他的目的。”
沐夕冉點零頭,略有思索,聲道:
“可究竟為何要引起你的注意?跟此處又有何幹係?”
柳無痕眉頭緊鎖,想了片刻,搖了搖頭。
沐夕冉接著道:
“可他在此行動自如,不像是受人所製,是否你想得太多?不知你留意沒,此處,盡是老者,那年過半百的李懸世,已是此間年紀最之人。因此,我雖有猶疑,卻也沒太往細裏考慮,畢竟一眾老者,就算有所隱瞞,與咱們無妨,不威脅到咱們,何必多管閑事。”
柳無痕歎氣道:
“也罷,多想無益,反正明日便啟程離開,沒準是我過於敏感,以人之心度人君子之腹,這老者如此熱情招待咱們,何必再妄自揣測。”
罷,便躺在地上,合上雙眼,心中卻始終惶惶不安,沐夕冉見狀,也滿懷心事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忽然,石子敲擊窗戶的聲音響起,兩人猛地坐起,望向那聲音來源,柳無痕飛速起身,將那扇窗戶打開,片刻之後,又一塊被紙張包裹的石子飛來,他抬手接下,迅速將紙張展開,借著月色望去,上麵赫然用鮮血寫著兩個大字: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