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桉講完那句話,君雙雙沉默了很久。
她頭一次以一種全新的目光去打量林子桉,男人側著身子,目光裏有一種她看不懂的東西。責任。
對這片土地的責任。
君雙雙心裏有一種新鮮的血液在流淌,滾燙的,又炙熱。
成王被繩子束縛,眼見劉子成生生被憤怒的百姓生吞活剝,嚇的兩股戰戰。
“這就是你想要玩弄在手裏的百姓。”
君雙雙轉向這個養尊處優的男人,被民眾憤怒的火焰嚇的屁滾尿流,鬆弛的臉顫栗著,驚恐地和她對視。
“王爺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君雙雙神色莫名,眼神似乎穿過曆史的長河,看到了另一個從風雨裏一次又一次站起來的國度。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王爺,任何試圖玩弄百姓的人,最後都會被百姓的怒火燒毀。”
這一點成王不懂,所以他永遠坐不上皇位。
“林將軍!”
城門大開,梁文策馬馳騁,身後跟著累的半死半活的鍾太守。
“我已將附近太守的所有守衛軍帶來了。”
鍾太守兩股戰戰,狼狽地翻身下馬,給林子桉行了個禮。
“我是益州城的太守,您有什麼事但請吩咐。”
“用不著了。”林子桉淡淡地開口,“這裏的事已結束了。”
鍾太守聽到林子桉說話,兩腿又顫抖了兩下。
梁文疑惑地打量他一眼:“你這是怎麼了,看到林將軍像老鼠看到貓似的。”
鍾太守尷尬地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裏把梁文翻來覆去罵了一遍。
哪壺不提提哪壺!
林子桉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吩咐底下的人收拾現場,安置民眾。
原來那種治療的措施肯定是不能實施了,這個城市急需一個新的方案。
百廢待興,一切還有的忙。
徐向山本來還在將養身子,但他自己閑不住,人沒好利索就拄著個拐杖,到處查看病情。
君雙雙勸他休息一會兒,他也不肯。
直言自己是把老骨頭了,能做點就做點吧。
君雙雙攔不住這個心裏隻有病人的倔老頭,索性隨他去了。
福子帶著京城的消息快馬加鞭趕回了嶺南,皇上龍顏大怒,下令處置這件事的相關者。
這成王,估計是沒有命再繼續做他的春秋大夢了。
林子桉還要待在這裏,收拾劉子成留下來的爛攤子。
梁文奉命帶著成王回京複命,臨走前來找君雙雙,囉囉嗦嗦的說了一通。
君雙雙也沒仔細聽,她正忙著研究鼠疫的藥,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隻聽見梁文最後說讓她好好想想。
君雙雙敷衍地揮了揮手,“好啦好啦,我會好好想想的。”
梁文知道她根本沒聽,見此歎了口氣,“算了,你照顧好自己吧。”
“我會的,你放心。”
梁文轉身欲走,又折回了腳步,“對了,那個成王的解藥,你給我吧,總得讓他活著去麵見聖上。”
“解藥?什麼解藥?”誰知君雙雙訝異地反問,竟似全然不知這事。
她有給成王下過什麼毒嗎?她怎麼不知道?
經過梁文提醒,君雙雙這才一拍腦袋,“你說那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