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的,爸爸。”
“你是我唯一的女兒,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別人或者你自己傷害你。你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江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最開始的那十幾年沒有陪伴她成長,永遠都是他的遺憾。一個不善表達的父親,隻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默默守護自己的女兒。
另一邊,江秋景離開後的顧家比以往更加冷清。顧北晟還是每天都會回家,隻是不再有人蹦蹦跳跳地出來迎接他,蹲下來乖巧地幫他換鞋,再給他端出早就準備好的宵夜。
房間也變得很空曠,他走進原來她住的那間,東西都沒有帶走,也沒有被人動過。是顧北晟吩咐的,好像這些痕跡才能證明,她真的存在過。
他躺在她的床上,能在枕頭間隱約聞到她的味道,他記得她的味道。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在他的生活裏留下了這麼深刻的一筆。
怎麼就把人弄丟了呢?
“少爺又是去那間房睡覺的嗎?”早上吃早餐的時候,顧母叫打掃衛生的阿姨進來問話。
“是的,少爺還一再吩咐那間房間的東西不準動。”
顧母無奈苦笑:“我這個兒子,真是快瘋了。”
說要成立工作室,江秋景馬上動手張羅起來了。中間程序比較繁瑣,還多虧蘇寒之幫了不少忙。
江秋景現在已經搬出江家,注冊的工作室也沒有打著江家的旗號。以前都是在江家的庇佑下長大,她覺得自己沒有見識到這個社會真正的模樣,沒有感受到世界的遼闊。
所以她提出要出來獨立,江父同意了,他認為女兒不會比男兒差。倒是江母,因為這事和江父哭了好幾頓。
房子也是蘇寒之幫著找的,就在一個中檔小區。江父借給了江秋景一筆啟動資金,讓她賺錢了連本帶息一起還,她就想著這筆錢這麼寶貴,能省著花就省著花。
幫江秋景搬家的這一天,蘇寒之環視了一下四周,還是不放心:“秋景,我還是覺得這兒不太好,要不我們重新換個地方吧。”
她正在和一個裝了書的集裝箱作鬥爭,頭也不抬地說:“不用,我覺得挺好。再貴的房子我住不起了,我現在可不是江家的大小姐了,隻是一個剛剛起步的創業者。”
“你說你,非活得這麼折騰幹什麼?”蘇寒之又寵溺又無奈地笑著。
江秋景放下手中的剪子,蘇寒之蹲下來很順手地接過來繼續幫她拆箱子。她索性盤腿坐在上:“我告訴你哦,其實我有一點點反骨,我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這麼乖的。”
“哦?是嗎?”蘇寒之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她一邊比劃一邊說得眉飛色舞:“要不是被媽媽拘著,我才不想當什麼淑女呢。我小時候可厲害了,上樹掏鳥蛋,下河捉魚,我樣樣都行,我們家周圍跟我玩的基本都是男生,女孩兒們都嫌棄我太野蠻了,嘿嘿。”她聳了聳鼻子,心虛地看了蘇寒之一眼。
後者很懂她的小心思,接話:“不野蠻,你這樣就很好,生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