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裏,秦淵殤站在桌子前,看著專心看奏折的皇帝目露堅定。
他知道他的父皇隻是故意晾一晾自己,因為月華和親的事情對大燕來說太重要了。
屋內一時間陷入寂靜,秦淵殤半弓著腰一直保持行禮的動作,可皇帝始終不抬頭看他一眼。
“父皇,兒臣求父皇收回對月華的和親政策。”
秦淵殤最終咬牙在重複一遍,這次皇帝卻是放下手中的奏折,抬頭毫無情緒地看了他一眼。
“父……”
“殤兒,是月華那丫頭求你的吧!”
雖是反問,其實那表情上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測。
秦淵殤沒有說話,皇帝少見地輕笑一聲,接著感歎道:“難得見道殤兒竟然為一個女人求情,那殤兒總得有個理由來說服朕吧?”
秦淵殤聽不出皇帝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好像有些輕嘲的意味在裏麵,不過月華的事情不能拖了。
“父皇,月華自幼失去雙親,而且她的父母都是因為兒臣殞命,兒臣愧對南宮夫婦,如今月華麵臨這個場麵,兒臣不能坐視不理。”
皇帝瞥了他一眼,秦淵殤隻是低著頭不再說話。
“殤兒,父皇知道你自幼注重感情,但你也要分清適度啊。”
“我知道月華自幼與你親近,你們感情深,但這麼多年月華折騰出來的爛攤子你給她收拾多少,別以為朕身處高位就不搭理這些事情,朕隻要想查什麼事情不清楚,一個姑娘家的手裏沾染了多少人命,你可關注過!”
秦淵殤聽到這裏,高大的身子突然顫動一下。
皇帝說的事情其實他心裏都清楚,隻是因為南宮夫婦,讓他下意識地逃避這個問題。
皇帝接著說道:“你光想著不讓月華郡主遠嫁,可有想過若是她不去,京中還有哪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代替她?”
“月華無父無母,沒有牽掛,是前往北蠻的不二人選,沒想到你竟然因為一點兒女私情質疑朕的決定,大燕的安危還比不上一個月華郡主不成?”
皇帝此時已經在坐在凳子上,桌上的醒木被他拍的“啪”一聲,落在秦淵殤的心頭。
第一次,秦淵殤見到皇帝這麼生氣,那張臉上完全沒有平日的讚賞,而是滿滿的質疑,不讚成。
“父皇……”
秦淵殤想要解釋什麼,但皇帝又一次打斷了他:“殤兒,你是朕最驕傲的兒子,父皇不希望因為一個外人傷了咱們之間的父子之情,父皇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你莫要辜負為父的希望才是,大燕始終要放在第一位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淵殤已經明白,皇帝的這個和親決定是不可能改變的,而且這還是第一次因為自己讓父皇這麼生氣。
想到皇帝的身體,秦淵殤抿了抿唇角,不在討論這個問題,而是主動和皇帝服個軟,讓他不要在憂思此事:“是兒臣太過情緒化了,父皇息怒,兒臣明白父皇的苦心,不會再犯了。”
秦淵殤表態讓皇帝的臉色好看不少,他欣慰地點了點頭,揉了揉眉角:“為父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這件事不用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