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宮內,傍晚時李沉蘭把王紜兒送出宮門後就被湘妃叫去主殿下棋。
“姐姐怎麼不多留趙老將軍一會兒,再不濟總要吃過晚膳再走啊。”趙家父子是下午就走了,要不是李沉蘭要陪著王紜兒,隻怕湘妃早早便讓人叫了李沉蘭來了。
“母親在府裏等了父親兩年,我總不能一直占著父親不放。”湘妃笑了笑,臉上卻也多了一絲無奈。
兩人著一下就又是過了晚膳時間,琴音連著催了半這才終於讓湘妃放下了棋子坐到飯桌前。
湘妃看了看時辰想著皇上大約已經翻了牌子,按之前他對李沉蘭的態度隻怕今日就是李沉蘭侍寢了。
“你快著些吃,也怪我一下起棋來就往了時辰。”
李沉蘭雖不解湘妃為何讓自己快點吃,但還是依言進的快了些。
外頭琴韻提著碎步走了進來,附在湘妃耳邊嘀咕了幾句。
“怎的會是她?”湘妃突然下了筷子,一臉疑惑的看向琴韻。
“奴婢不敢謊。”
“知道了,下去吧。”
“出了什麼事了麼?”李沉蘭瞧著湘妃麵露異樣,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湘妃看了眼李沉蘭有些語言又止,“皇上翻的陸貴饒牌子……”
又是陸欣,李沉蘭夾材動作明顯頓了一頓,但很快就又像平常一樣夾菜吃飯。
看著李沉蘭的樣子倒是湘妃有些不知所措了,皇上這樣做卻是是大家都沒想到的。可李沉蘭的樣子倒是想隻是單純的想見皇上,而非想蓄意爭寵的樣子。
太尉府送出來的人難道不是為了爭得盛寵麼?
“聽聞陸貴人近來極是受寵,可能皇上已經忘了妹妹了。”李沉蘭看著湘妃笑了笑,可那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
湘妃想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怎麼,隻能又伸手給李沉蘭夾了筷子菜,讓她多吃些。
約摸已經過了戌時,李沉蘭才回到東偏殿。留夏一早備好了熱水,見李沉蘭回來忙伺候梳洗。
鏡子裏李沉蘭自己伸手將那株皇上送的珠花摘了下來,放在手上撫摸了良久。
都後宮佳麗三千人,皇上不翻自己牌子不是很正常的事麼,為什麼自己心裏空落落的?李沉蘭看著珠釵,數不清第多少次問自己,到底是何時喜歡上皇上的?
是辭歲宴上自己坐那仰望這個少年服眾朝野的君王在那同大臣談笑時?是在自己一曲白紵舞結束後,他笑吟吟的誇讚時?是在他為自己當下痞匪親自給自己戴珠花時?還是在他笑如春風的自己是他夫人時?
李沉蘭記不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自己喜歡上這個君王的,隻知道當知道是陸欣侍寢時,自己心上像是被壓了塊石頭,險些喘不過氣來。
“你是不是把我忘了?”李沉蘭盯著珠花,也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尹忱。
“主什麼?”留夏顧著給李沉蘭摘頭飾,顯然沒聽到李沉蘭的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些困了早點弄好想歇下了。”
留夏點點頭,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了些。
子時的皇宮,一切都是那麼安靜。遠遠的傳來打更的太監叫喊的聲音“地人和,至福恒昌,夜半,子時。”
李沉蘭雖早早的歇下了可在床上仍是翻來覆去,守在外麵的挽春提醒著明日一早就要去給皇後請安,還是需早些睡。
“挽春,我睡不著。”
“主可是有什麼心事?”
外頭不知道什麼鳥應是被風驚著了,撲騰著翅膀嘰嘰喳喳個不停。
“入了宮我就覺著好像這宮裏所有人都過得很自在,就連著鳥兒都歡脫自在的很。可我不知道怎的,就是不自在,心裏像是被什麼讀著一樣。”
挽春見李沉蘭同自己聊了起來,索性掀開簾子半蹲到李沉蘭麵前。
“主是當局者迷,可奴婢卻是清楚。主心裏有皇上,陸貴人受寵您心裏難免難受。”
李沉蘭沒想到挽春會這麼直接的出來,臉上立刻像是火燒雲般紅了起來。
“我……挽春,我沒想著獨有皇上,他是帝王注定不會隻是我一饒,我隻是想讓他像往日那般在意我……”
挽春心裏心疼著李沉蘭,這種感覺她雖不知是啥滋味,但見不到喜歡的人自然會難受,這點女兒家都是知道的。更何況入宮本就不熟悉,皇上也沒讓禦膳房送糕點來,李沉蘭會多想也是尋常。
“主,其實您心裏都明白,就算受寵,花無百日紅……主何不想開些,把一切歸到最初,您沒見過皇上,更沒有東街救人一?”
是了,若是一切回到最初,那麼李沉蘭還是要入宮隻是所抱的心態卻是不同的。
“我知道了,多謝你挽春。”李沉蘭被挽春這麼一,心下總算有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