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宮內,太後正躺在軟榻上聽若竹在旁邊回著話。
“王貴人真這反應?”
“是,奴婢過去的時候貴人正摔著杯子,瞧著蘭嬪剛走沒多久……奴婢覺著這對姐妹怕是有間隙了。”
太後像是聽著了什麼有意思的事兒,閉著的眼睛總算睜了開。
“自然了,換誰身份家世這樣大的差距,想在這宮裏和睦相處不是癡人夢麼。”
若竹應下聲,想起開始太後交給陸欣的人物有些迎合的回道:“總歸這陸常在還是有左右的。”
“若這點事都做不好那還真是無藥可救了。”
“奴婢一直不明白,論起家世位分太後不應該偏向於陸常在麼,怎的轉頭幫著王貴人了?”
一邊的魚缸裏,兩條鯉魚爭鬥間濺起一汪水。
太後瞟了眼那魚缸,起身走到麵前,一旁的宮女忙遞上魚食。
“這人就跟魚一樣,高低貴賤分明。有的魚能在哀家這享福,有的能就隻能在護城河邊的臭水溝裏活著。可你,若有一哀家領了臭水溝裏的魚回來養一陣子,再把它扔回去,它還活的了麼?”
是了,王紜兒出身商賈向來被這些官家子弟瞧不起,好容易遇上一個對她真心的李沉蘭,可李沉蘭一受寵就淡忘了自己。換做是誰,誰能眼下這口氣。
“太後英明。”
“不是哀家英明,是蘭嬪太蠢了。”
太後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看外麵,“算算日子再有兩和安就回來了。”
“是啊,來要不是公主半途出了些意外,這時候都回來有兩了。”
“那個販審出來沒?”
和安公主回宮的那,路上遇到了個賣燒餅的攤硬嚷著要吃。誰知道吃了之後不過一會就鬧起了肚子,和安年紀也不了自然不遠出恭有人跟著。
於是一個人入了路邊的林子,誰料剛下了與泥地濕滑,和安直接順著草坡滾進了河溝裏。若不是路過的人瞧見就下,以和安的體質隻怕是危險了。
“販受了刑還是稱自己的麵裏沒放東西 也無人指使。扣押的日子也到了,衙門上派人請旨要不要放人。”
太後看了眼若竹,眼神中的不解很明顯,顯然根本是不信這販沒問題。
“雲岫的人呢?”
“長公主的人查了,也沒發現問題。”
“那就放了吧,不過派人盯著,若是有人接觸販立刻回稟。起來,救和安的人是誰,皇室的救命恩人總要重金酬謝的好。”
若竹聞言細想了想回道“長公主的人回的是個要去國寺燒香的女子,查磷細也確實如此。隻是那女子不肯明自己的身份,不過看穿衣打扮,無非就是個平民。”
太後淡淡的嗯了一聲,也聽不出什麼喜怒。
“有雲岫在哀家倒是不怕和安受傷,隻是雲岫這孩子……”
若竹自然明白太後的意思,自打長公主出宮開 府後,她手下的勢力是越來越大。這人雖在國寺,可這宮裏有多少她的眼線就是皇帝也查補完全。
“好在雲岫是個女兒家,又對和安好,若是個男孩子,隻怕哀家這日子也過不好了。”
“太後勞心了,長公主自幼長在您膝下,來養娘都是要勝過生母的感情,公主手下這些人,無非就是保護自己罷了。”
永福宮門口,以挽春留夏他們為首的一排宮人跪在那迎著李沉蘭兩人。
“奴才恭迎蘭嬪娘娘開宮!”
眾饒恭賀聲響徹空,李沉蘭打心底裏歡喜,尹忱牽著李沉蘭站在剛進宮門的地方眼神中盡是寵溺。
“我帶你進去瞧瞧,有什麼不喜歡的地方我再讓內務府改。”
“都是皇上安排的麼?”李沉蘭笑著問到。
一旁德子忙湊到麵前回話,起來侯忠一直伺候在尹忱身邊,修宮的這些事都是德子一首操辦的。
“回娘娘話,這永福宮上上下下就沒有皇上沒操到心的地方,整個宮可都是皇上待娘娘的心意啊。”
李沉蘭心下一直浸在蜜裏,聞言更是滿心歡喜的看向尹忱,要不是周圍一眾人在,隻怕李沉蘭定要親一親尹忱。
“謝謝阿辭。”
“快進去瞧瞧吧。”
兩人走進正殿,一進去迎麵就是滿屋子沁人心脾的香氣。李沉蘭識得這味道,是鈴蘭的香氣。
正殿桌椅皆是用浸了香油的紅木做的,周圍裝飾物件皆是用了琉璃點綴。白日裏陽光照進來,放遠了光線不,遠遠看去更像是座琉璃宮殿。
“傳聞有金屋藏嬌,現在皇上將這金屋換成琉璃屋,也要把嬪妾藏起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