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內室。
唐頌知道會疼,但是沒想到會疼成這樣。
大祭司在秦朝暮的手腕處,割口取了一小碗血。在血裏加入幾種陌生的草藥,又溶入藥丸碾成的粉末。然後小心的從一個黑紋錦盒裏取出一枚碧青色的蠶繭,剪開蠶繭,爬出一隻青蠶。大祭司用指尖血飼喂了青蠶之後,放回了錦盒。
剖開的蠶繭放進血碗時,發出滋滋的聲音,不多時就完全融在血裏。碗裏血的顏色,也由最初的暗紅變得鮮紅。
大祭司又拿出一顆藥丸,放到秦朝暮的手心,沉聲說:“準備好了就黃酒送服。”
秦朝暮沒有猶豫,掌心往唇上一覆,藥丸入口,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後便默不作聲的坐到床邊。
“剛剛給你吃的,是我的玉蠶蠱毒,沒有你中的噬心蠱霸道。”大祭司一邊擦拭著手裏的小彎刀,一邊說,“但能把蠱蟲從你的心脈裏引出來。”
秦朝暮點點頭,額頭開始滲出薄薄的一層汗。
大祭司讓秦朝暮脫掉上衣,慢條斯理的剖去他肩上潰爛處的腐肉。
秦朝暮原本死死咬著下唇,雙手抓緊床單,一聲不吭,突然全身肌肉緊繃,身體向下弓起。心口的皮膚下,鼓出一個指甲大小的包,正沿著靈脈不斷衝撞遊走,像是隨時要衝破皮膚。
秦朝暮的頭和肩不斷的伸展,整個人向後彎成了一張弓,口中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
大祭司跟著青白色皮膚下遊走的鼓包,兩指輕點,不斷封鎖著秦朝暮的靈脈。靈脈被外力封住,蠱蟲的路便被堵死,能走的靈脈越來越少,大祭司不斷的逼迫蠱蟲向秦朝暮手腕的傷口處靠近。
秦朝暮忽然啊的一聲,翻身嘔出一口黑血。大祭司忙把秦朝暮按下,隻看一眼,臉上就浮現出驚愕憤怒的表情:“子母蠱!”
秦朝暮心口處赫然又出現一個稍大一些的鼓包。
他的頭發被汗水浸濕,即使強忍著,也不斷出聲哀號,並且四肢不受控製的掙紮。大祭司連忙驚呼:“按住他!”
守在一邊的唐頌和付城一齊上去,一頭一腳的按住秦朝暮的四肢。秦朝暮不停的掙紮,付城幾次險些脫手。
子蠱蟲被困在肩腹中間的區域,母蠱蟲發瘋一般,在皮膚下橫衝直撞,幾次險險的仿佛要衝開靈脈,破體而出。
大祭司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布包,攤開碼在桌上,是兩排整齊的銀針。
他盯著兩個暴走的蠱蟲,抽出一根銀針,頓了幾秒,倏地起手,迅速地插.入秦朝暮的頸側。馬上又抽出一根,找準時機,插.入左膝下三指,第三根銀針鎖住了他的右肩肩窩上兩指。。。
隨著越來越多的銀針插.入靈脈,蠱蟲如困獸猶鬥,衝撞更為有力。秦朝暮額頭青筋暴起,唇角被咬出了血跡。
唐頌放出他的淡藍色水係靈力,緩緩包裹住秦朝暮。他的靈力極寒,有鎮痛效果,雖然可能仍是杯水車薪。
秦朝暮頓時像漂浮在大海上,急促的呼吸放慢了一些,巨痛稍有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