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哥這手簡筆畫估計是沒被人懟過，嘖了一聲：“你得透過現象看本質啊。”
唐頌點頭：“的確適合掩人耳目，這下肯定沒人能猜到我們的目的地是哪。”
歸墟之地暫時告一段落，當唐頌問到“無情砂”的時候，對方也是一知半解。鄭哥想了半天，隻說傳聞中，重情之人嚐過人生八苦，如若曆三世流轉，仍能不忘本心，便可生出“無情砂”。再多的他也說不出來了。
掛斷鄭哥的電話，唐頌又給道家的同行打了過去。這同行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跟他年紀相仿，是之前出聯合訂單任務認識的。性格開朗外向，說話跟機關槍似的，還特別愛笑。
唐頌極少跟這些同行聯係，有個同業群，他也不經常說話，偶爾上去冒個泡，就要被念叨好久。寒暄了幾句，唐頌就問她無情砂的事。
“我去，唐哥，你就是無情砂本沙了好不？這麼久不聯係，上來就直奔主圖？你這樣我會覺得被你利用了，最起碼走走過場來段鋪墊啊！”
唐頌被她逗笑了：“這個要求哥必須滿足你，來，咱倆先客套客套……”
關於無情砂，這姑娘說的大概跟鄭哥差不多，不過她說祖上的一本手劄裏好像有寫過兩句話，是在“歸墟”的詞條下麵，具體她要翻看一下，然後再給他回複。
今天的進展不錯，兩邊都給了一些資料。唐頌熱絡的道謝之後，老懷安慰的趕緊把剛剛兩個電話內容的隨手塗鴉整理成文字記錄。
正哼著小曲寫備忘呢，餘光瞥見書房門口倚門而立的頎長身影，唐頌被嚇得手上一抖，筆尖差點劃破紙麵：“嚇死人了，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麼！”
秦楚陽渾身散發著妖豔，哦不，是幽怨的氣質：
“你跟誰聊呢？”
“聊了什麼，怎麼這麼開心？”
“你是不是出軌了？”
誅心三聯。
唐頌的笑容僵在臉上：“……你瘋了吧。”
秦楚陽離老遠就聽到電話裏那姑娘銀鈴般的笑聲，唐頌又慢聲細語的跟她聊感情，時不時的還要憶往昔崢嶸歲月，連敲門都沒聽見，最後光是道個謝就道了一分多鍾。
“我下午在車上的時候，做了一個夢。”秦楚陽踱著步子靠了過去，“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棵西蘭花。”
唐頌：“……”
他放在桌上的手機剛好提示有信息，直接顯示在鎖屏頁麵，秦楚陽低頭就能看到。
【上窮碧落下黃泉，望鄉台上望紅顏。三生石前問舊緣，情自難舍念難斷。彼岸花開花正豔，孟婆湯碎琉璃盞。塵緣未了舍心念，終奈何，過忘川。】
好一首淒美絕豔的情詩，道盡了人生的悲歡與愛情的離合。
秦楚陽歎了口氣：“醒了之後才發現，這也許是真的。”他懨懨的往辦公椅裏一靠，指指自己的頭發，“你能相信麼？我剛戀愛就被綠了。”
唐頌哭笑不得，用食指推了他額頭一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怎麼還找茬呢。”
秦楚陽掐著腰把人放到腿上，下巴墊在唐頌肩上，整個人喪喪的：“你剛彎，不穩定，說不準什麼時候又直回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