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跟鬼打，兵跟鬼也掐。
眼瞅著就壓不住了，兩個鬼卒死命的吹著小警哨，沒一會呼啦啦又來了四五個帶著武裝的鬼卒，折騰半天才算控製住場麵，一溜氣全給押走了。
三人剛剛被隊伍衝開，各自分散到安全地帶。唐頌也沒急著找，在攤子旁邊等彙合。
秦楚陽尋過來的時候，唐頌正悠哉悠哉的端著一碗涼茶看旁邊攤子上的小珠串。喝幹碗裏的茶，一抹嘴衝他挑眉：“說是不要錢，你來一碗不？不咋好喝，但是挺解渴的。”
秦楚陽搖頭：“我不渴。”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唐頌大手一揮：“續杯！”
攤主不幹了：“孟婆湯限量的。”
“啪-”
茶碗掉在地上摔成幾塊，一個碎渣崩在唐頌的腿上，也沒人在意。
秦楚陽一張俊臉當即變色。
攤主皺眉瞟了一眼碎裂的茶碗，擼起袖子，惡狠狠的瞪著唐頌：“找茬是吧？”
“孟……”唐頌腦袋嗡一聲，扶著秦楚陽才勉強站穩，艱難開口，“婆湯？”
正巧陰煞從對麵溜達過來了，跟攤主打招呼：“Hello，小孟，還沒下班呢？”
“嗨，早呢，今天人多，看樣子得加會班。”
唐頌彎腰去一邊扣喉，秦楚陽白著臉給他拍背。
見砸場子的跟小領導頗為熟悉，孟婆認倒黴自己拿掃帚收拾了。
“怎麼了這是？”陰煞抻脖子瞅他吐的撕心裂肺，一臉不忍的問，“腸胃炎？還是懷孕了？要不要找我們鄉村鬼醫給你抓付藥？我瞅著再吐可就是胃液了。”
唐頌呆滯的坐在地上，抓著秦楚陽的衣襟，眼裏噙滿淚水，臉上寫著生無可戀：“陽陽，我好像記不起師傅的樣子了，他是男是女是圓是扁來著……”
秦楚陽遞給他一張紙巾，問陰煞：“喝了孟婆湯還有救麼？”
陰煞驚訝的看著仿佛隻剩一口氣吊著的唐頌：“嘖，嘴這麼饞呢。”
對上秦楚陽有如實質的目光，小胖子聳聳肩：“剖肚子吧，趁孟婆湯還沒有被發現。”
“頌頌辣麼可愛，”唐頌奄奄一息的靠在秦楚陽腿上，有氣無力的說，“為什麼要剖肚肚。”然後顫顫巍巍的從兜裏摸出來一顆蓮花丸。
“別打別打。”陰煞識時務的往秦楚陽身後躲，“喝的時候不是沒哭麼？”
唐頌哭喪著臉：“那現在哭還來得及麼？”
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陰煞蹲在他旁邊：“孟婆湯能忘卻前事，但是需要眼淚做引的。通常鬼魂不管是善是惡，心中都會或多或少的留下遺憾，喝湯的時候想起前塵舊事，就會流眼淚。有眼淚的湯，才是真正的孟婆湯。”
陰煞擺擺小胖手：“看你做人積極又樂觀，沒哭就沒事，放心吧，忘不了啥。頂多回去拉拉肚子，陰氣重個三五十年，容易被陽間滯留的鬼衝撞上身什麼的，問題不大。”
唐頌：“……”這問題也很大好不好。
不過一聽說不會影響記憶力，唐頌像是來了一條視力架，瞬間有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