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頌拉著陰煞去一邊互相傷害，反正他倆聽不懂倆人飆佛偈。
過了不知道多久，唐頌零嘴都快吃飽了，旁邊的陰煞撞了他肩膀一下，衝他挑眉。
唐頌一瞅，秦楚陽跟汀蘭並肩走了過來，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汀蘭個子不高，堪堪到秦楚陽胸口，一張娃娃臉很唬人，笑起來的時候，蘋果肌鼓鼓的，青春洋溢。
唐頌很想向她請教保養秘訣。
遠遠聽到秦楚陽還在說：“本淨明心非別處，惟在眾生妄心中。”
汀蘭點頭：“你說的我都懂，我就是想再等等她。再等她兩萬年吧，她要是還不來……”她俏皮的眨眨眼，“我就接著等。”
秦楚陽歎了口氣：“不要再徒增殺孽了。”
汀蘭拍拍他的肩膀，因為個子小，胳膊往上夠著，有點滑稽：“嗐，身被囚著，心要是還拘著，怎麼得到自在？你既做人，就簡單點吧。”
秦楚陽忽然沉聲說道：“前輩，你很厲害。”有人可等，有人可盼，幾十萬年，初心不改。
汀蘭愛聽，仰著脖子咯咯笑，笑夠了，托掌憑空喚出一個紅漆木盒：“你跟他很像。”
秦楚陽臉色一滯，直覺她說的那個人……
唐頌跳了過來：“四芒星！”
木盒手臂大小，上麵赫然雕著四條魚圍著的四芒星。
“幾十年前吧，就有一個男人來過這。”汀蘭把木盒遞給唐頌，接著說，“說了很多跟你一樣的話。這許多年，再沒人陪我聊的這麼盡興，我答應把無情砂送給他，但是他不要，隻求了一件事。”
“他說我既然守在黃泉，那就總有機會見到他的妻兒。如果有緣，這個盒子就交給他們，就當給他留一個希望，讓他也有一個可盼的念想。”
秦楚陽聲音微微顫抖：“他……前輩，他是什麼樣子？”
“你跟他很像。”汀蘭微微的笑著，不深不淺，“眉眼，和氣息。”
說完，她心口處泛出刺目的金光，金光之中緩緩出現一枚鴿子蛋大小的暗金色金屬圓球。
唐頌試探性的伸手接住，有些緊張：“這是……無情砂？”
汀蘭收回金光，淡然一笑：“解咒去吧，不要再來黃泉了。”
說罷轉身走向靄崖邊，言笑晏晏，環佩叮當。垂坐崖邊，霧氣蒸騰起來，細瘦的身影跟無邊蒼穹逐漸合而為一。
陰煞滿臉不可思議：“這就給你了？太兒戲了吧，會不會是贗品？”
唐頌是全場最大的贏家，懷裏抱著木盒，手裏緊緊的攥著無情砂，笑得牙花子都呲出來了：“哈哈哈，語言的力量，論口才的重要性。來來來，讓大爺香一個。”不容分說勾著秦楚陽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這就完了？”秦楚陽顯然覺得不滿意。
“暫時就先這樣吧。”唐頌心思沒在他身上。
秦楚陽抿著唇，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就記賬吧。”
“記記記。”唐頌隨口應著，“我一個快死的人還怕你記賬？哎呦，你又打我！”
秦楚陽掐著他的後頸，冷冷威脅：“再說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