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命(1 / 2)

張家村這個小地方從未出過什麼大事,更不要說吸引了一大批官兵浩浩蕩蕩來此搜查罪犯的。家家戶戶都不敢出門,有孩童的更加是緊閉門鎖。這一帶都是這個姓氏的,往上數幾輩也是族親。一輩子平平凡凡都不曾犯過什麼錯誤。

被官兵闖入的這一家人,更是這些人中一抓一大把的某一家。家中壯丁尚在,加上一個大人,三個孩子。一家人靠著半畝薄田過日子,雖然清貧,日子也算平淡。

張農夫一到家,就看到妻子這幅模樣,這些凶神惡煞的人,將他們母子幾人圍住,這是要殺人的樣子,還說什麼逃犯。張家村就隻有這麼大,別說逃犯,連路邊的草那都是追溯得到祖輩的。

官兵舉著刀看著張農夫,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若是不說,我就讓你一家人為她陪葬。你可聽清楚了。”

張農夫一身冷汗,雙腿一軟,手上鋤頭砸在地上,好一個大坑,跪在地上,道:“官爺,你可去問問,我家根本就沒有親戚,更沒有那個惹上官司的,不認得呀!”

官兵可不管他這些說辭,認定了他不肯說出這人在哪裏,腦子都冒著火氣。一路之下,一刀斬下。那小孩也是個不長眼睛的,被這麼一嚇,生生站住了。官兵也是嚇他,誰知這手上的勁兒沒有收住,一刀在那孩子頭上留下一道血印子,鮮血流下來,孩子也倒地不起。

農夫雙眼一下子充血,狠狠道:“你們這些賊人,竟敢動手殺人,我可憐的兒子。”

拿起鋤頭就要去拚命。他不動手,這些人是軍營中的人,玩的是刀劍,可不是鋤頭,一下子就把張農夫打到在地。農夫額頭磕到了樁子上,流了好多血,一下子就把婦人給嚇住了。兒子丟了,丈夫也丟了性命留著還有何用。衝上前去,拉住那個官兵,一頭撞上了刀刃,直接死了。餘下一個孩兒抱著一個嬰兒,哭著上前拖住母親,隻會哇哇大哭。農夫悠悠醒來,妻子已死,更是要拚命,官兵也怒了,雙方還沒交手。農夫就被殺倒在地。

這一家子就這麼死了,那小孩血性一般,拉住官兵不肯鬆手。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官兵吃痛,甩著手臂,孩子一下子飛了出去,撞到了柴刀上,抱著的嬰兒也滑了出去。等到最先暈倒的孩子醒來,眼前已經剩下了沒有了生命的父母。

官兵還要嚇唬這個孩子。林一亭怎能容得。看來李宣盛以為這些人,用這些人來搜捕她就能將她趕入絕路。若是被他這般折騰,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為林一亭喪命。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林一亭心狠手辣,給他一個震懾。

她一刀劈開官兵,反手一把小匕首,沒入那人喉嚨,順勢抽出,速度快如閃電。一雙眼睛冰冷可怖,瞪著這些劊子手。這些人反應過來,將林一亭圍在中間。如此也好,這些人還以為抓住她會有什麼好處。

林一亭一把刀都割破了好多個咽喉,這柄鋼刀還是太次了,沒有她的重劍好用。兩把匕首來回交換,將這些人殺得片甲不留。地上的血凝結成了一股血河。這些人已經被林一亭殺人的姿態給嚇傻了。林一亭瞬間張開怒火紅蓮,周圍由血液凝結成一張可怕的魔臉,將後路堵死了,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想跑。

小孩站在中心,木愣愣如木雕一般,沒有驚恐,隻有空無一物的寂靜。

不過須臾,這些人連搬救兵的機會就沒有,全部都命喪林一亭之手。林一亭頭也沒回,站到小孩麵前,拉著他的手,問道:“可要跟我走。”

對上的是小孩充滿憎惡與仇恨的麵龐,如此猙獰,即使在成年人身上也看不到這樣的狠戾。小孩看著林一亭雙眼是充血的,渾身沾染著這些士兵的鮮血,露出潔白的牙齒,道:“是你殺了我的父母,妹妹和弟弟。你是我的仇人。”

林一亭沒有解釋,他們確實是因為她而死,沒有錯。

小孩吼道:“你為什麼不死?”

隻見他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劍,向林一亭刺去,插入肋骨。林一亭沒有躲,沒有擋,有些吃痛,單手握住了劍,奮力抽出,一股血噴灑出來。一亭單腳跪在地上,道:“你親手為他們報仇了。我不欠你了。”

小孩隻是驚恐地跪在地上,放聲大哭,好像是要將心肺全部吐出來一樣,鬼哭狼嚎。

林一亭撿起另一把長刀,將她這柄刀口卷起的刀扔了,換了一把,拐杖一般拿在手上。捂著胸口的劍傷,背對著小孩,走出了農家院子。

這些人若是敢再來追殺她,那麼這些人就是他們的榜樣,見一個殺一個。

林一亭血洗張家村這一消息迅速傳回了榮城。李宣盛這才認識到,若是要追殺林一亭,這些人士遠遠不夠的,需要更多的人和更多的高手。

於是鷹眼就被派了出去。鷹眼不應該離開李宣盛一步,就應該像對待李師車一樣忠誠,可是李宣盛至今也不信任鷹眼統領下的暗衛。也許隻有殺了林一亭,一切就能恢複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