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求解(1 / 2)

王充本想先控製住一亭,再讓陸文遠出手。誰知竟低估了一亭的實力,根本沒能在她手上取得丁點好處,反而陷入人家手中。

王充說話有些費力,還是開口了:“姑娘,凡是留一手,日後也好見麵。陸家人可是不會罷休的,你可想好了。”

一亭見他垂死也要掙紮,於是道:“我自然不會得罪陸家,陸家也不會因為兩個人與我為難,您未必也太高估了自己在四腳家的地位。”

王充沒想帶一亭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躊躇半分。若是對方真是有本事,以王充在陸家的地位,最多是給他一個交代,未必會真的出手。轉而一想,她剛剛說要帶走文遠和那個土匪,又是為了什麼。

陸文遠此時也看出王充落了下風,於是道:“叔,讓我來幫你。”

王充原本黑了的臉瞬間變了色,連忙道:“大人的事,小孩兒不要插手。”

陸文遠捏著矮胖子,有些委屈,王叔從前可沒這麼凶過他。

再看林一亭,將王充控製得死死的,還抬眼看了陸文遠,道:“小哥,你跟我走一趟,可好?”

王充打斷道:“我陸家與你無冤無仇,你帶走小遠要幹什麼?”

林一亭不理會王充,繼續對陸文遠道:“幫我一個小忙,我便放了你王叔。”

陸文遠再看王充,隻見他臉色有些發青,還在竭力抵抗林一亭。他也是武道世家出生,自然知道兩者之間的差距,有些猶豫,道:“你不傷我王叔性命?不傷我性命?”

一亭笑了,道:“我又不是殺人的魔頭,自然不會。”

陸文遠狠一狠心,道:“我隨你去。”

王充想開口阻止,一亭伸手就封住了他的啞穴,又定住了他,瞬間收了力,轉向陸文遠,招手道:“跟我走吧!”

陸文遠有些擔心王充,回頭張望,耳邊卻聽到一亭道:“他的功夫,在你之上,何須擔心?”

陸文遠牽製矮胖子隨著一亭出了草棚。

三人一道並未走多遠,隻見到一間草棚,一亭踢門就進,裏麵放著柴火雜物,像是歇腳的地方,四處都是髒兮兮的,沒有住人的痕跡。

陸文遠想找個地方坐下,卻實在下不去腳,於是幹站著。一亭卻搬了個矮腳凳,坐下了,並未看兩人,開口卻問:“小哥,你為何關注汝南滅門案?”

陸文遠本來還對林一亭有所防備,手中扣著父親臨出門給他的一件厲害兵器,關鍵時刻能救命。聽一亭這麼一問,反問道:“和你有什麼關係。”

目光卻迎上了林一亭眼中兩點駭人的寒光,心中一顫,知道這話不該說,於是改口道:“這事原本是不打緊的,隻因為這家人比較特殊,我又略微多感興趣些。”

一亭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心中冷笑,卻並不說破,轉向矮胖子,道:“你看到了當天夜裏,是誰在林家殺人放火,導致滿門盡滅的?”

矮胖子此時已經被陸文遠和林一亭折磨良久,心中不忿,道:“老子說了,就是老子下令將他們滅口的。”

此言還未說完,隻見空中一點寒光落在矮胖子身上,再看他,手已經從手腕上脫落,鮮血斷了線地往外流,斷手之痛似乎花了一秒功夫才傳到矮胖子大腦,他一張肉臉瞬間擠出褶子,眼淚鼻涕齊流。

出手如此之恨,比起陸文遠簡直是蜉蝣與大樹的區別,不由得對這女子另眼相看。

隻見一亭根本不管矮胖子的傷口,一柄利刃架在他的脖子上,臉上表情冷淡,道:“既然殺了人,滅了人家滿門,三刀六刮是逃不過了,好在你肉多,掉幾塊最多也就疼死。”

說完舉起短匕首又要再次揮出。

矮胖子本來就隻是草刀寨的一個強盜,本也是泥腿子,這些年享了福,哪能承受這些苦楚,立即就慫了,道:“姑奶奶,姑奶奶,饒命呀,不要再砍手了。”

林一亭手中的匕首停在半空,道:“你殺了人,自然也受得起這樣的刑罰,繼續吧。”

矮胖子這時候半分豪氣都不曾剩下了,道:“姑奶奶,我那是和兄弟們吹牛皮,隨便說一說,那家人哪裏是我能下得了手的。姑奶奶慢動手,聽我慢慢道來。”

他想要開口,手上的鮮血卻不住地往下流,手都疼得痙攣了,一時間嘴巴也張不開。又想說話,兩相僵持之下,還是保命要緊,忍著痛也要說,道:“那夜我確實帶人洗劫了汝南城,進入了賈家,確實下到了他家的地窖,裏麵有一間暗閣子,是我兄弟無意之間撞翻的。裏麵遍布灰塵,看一眼就是許久沒有通人了。”

說到此,額頭的汗水如雨水落下,匆匆忙忙,又嘶啞地叫了一聲。見他開了口,林一亭扔給他一瓶粉末,道:“止血貼,快一點,我可不等你。”

矮胖子千恩萬謝地磕頭,又怕林一亭對他再起殺意,根本不敢耽擱,任憑白粉在他手腕凝結,痛得倒抽冷氣,良久,牙關才不自主地咬合,鬆了口氣,道:“謝謝姑奶奶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