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冷子山說出這句話,語氣是肯定的,非常肯定。也就是說冷子山通過她剛才的語言判斷出林一亭已經見過師父他們了。
其實很簡單,一亭在此之前對冷子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從來不會有絲毫的質疑或者懷疑。而這一次冷子山已經將這件事從頭到尾交代得清楚明確,依照林一亭和他之間的關係,不可能再有懷疑。
一亭見已經瞞不住了,笑了笑道:“這很重要嗎?”
冷子山認真地點了點頭,道:“非常重要。我想知道師父現在在何處,可是安全的,需要我帶人去將他們救出來嗎?”
一亭沒有說話,現在能夠將師父他們從山腹之中救出來,又能幫助大師兄恢複。連師父都沒有辦法,他會有辦法?
冷子山道:“我剛才忘記說了了,我確實在大師兄的道場上麵停留,因為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一時害怕極了,所以沒有給師兄們打招呼,就離開了。我就是怕他們誤會,沒想到最後還是誤會了。”
三師兄確實隻說了看到了冷子山從大師兄的道場之中出來,卻並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所以冷師兄說的這種可能並不是不會發生。
一亭顯然開始對他有了些相信了,依舊不依不饒,道:“你看到了什麼?”
冷子山沒有說話,目光稍顯陰鷙,沉默良久才道:“我不能告訴你,有些事情的後果非常嚴重,一個人承受已經足已。”
“所以你是知道大師兄這一次的突破會出現失誤,為什麼不告訴師父。師父經驗老道,肯定會想出辦法的。”
冷子山沉默了,沒有說話,看著林一亭,似乎有些猶豫,反複良久,才道:“師父的話,你盡量少信。”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直擊一亭的內心,難道師兄不肯說的內容與師父有關係?
“你有救大師兄的方法?”一亭既然知道了他看到了大師兄的情況,說不定會有辦法為大師兄解憂。
冷子山看著林一亭,眼神中蘊含的意思有些複雜,道:“想要救大師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突然不說話了,一亭心中猛地一沉,有些生氣,這樣說話故意引起他的興趣,道:“你這人說話怎麼不說完,急死人了。”
冷子山道:“你隻需要幫我一個忙,也許是大師兄的唯一生機。”
聽到這一句話,一亭突然生出一種懷疑,他是在故意引導她進入一個僵局。
似乎看出了一亭的心態,冷子山道:“我知道,現在你已經聽過了他們的故事,所以一點也不相信我,因而我並不敢給你說方法。”
一亭道:“大師兄的生機就此一縷,你不肯出手。”
冷子山似乎下定了信心,道:“你隻需要將師父引離大師兄所在的範圍,我就能救他。”
師父?一亭心中咯噔一聲。師兄將一切歸納到師父身上。師父一身都在為逍遙派奮鬥,都在為他們這些弟子考慮,又怎麼會害他們,虎毒不食子。
冷子山乘勝追擊道:“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但是大師兄危在旦夕,你不想救他,即便是試一試?”
一亭的心稍微動搖一下,才下定決心,道:“你隨我一同去找一找這山上的某些地方,也許師父他們會在這些地方活動。”
冷子山道:“你不知道他們在哪裏?”
一亭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冷子山跟在後麵,陶石等人想要跟著兩人一同走,被冷子山阻止了。兩人一前一後開始走入山中。
說實話,一亭是無法信任冷子山的,畢竟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很值得懷疑。但是他說的每一個點,實際上又確實是可以探究的。究竟是為了接近一亭,靠著她來追查師父的蹤跡,還是真的為了大師兄呢?
一亭帶著冷子山在師父時常會出沒的地方走了一遍,幾乎渾身的汗水將衣服都打濕了。冷子山並沒有氣餒,甚至沒有絲毫的不滿意。猛地看到他,似乎還看到了他對現在情況的渴求。
直到在山中穩穩走了良久,一亭才帶著冷子山從下麵山中的凹地,尋著一個洞穴摸進了山腹。這裏麵的情況複雜曲折,道路崎嶇不平,又有爬高下低,因而想要將冷子山繞暈在這裏,對於一亭來說,非常簡單。
確認了後麵確實沒有人跟著,一亭才稍微放心。看著肩膀上趴著睡覺的鼠兄,略微抖了抖肩膀,眼神示意它帶路。鼠兄好不樂意,絲毫不動,趴在一亭的肩膀之上。
此時兩人都停下來了。
咕咕,兩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