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麵前衝出來攔路的這一位少年是江北第二號人物的兒子,韓金言,韓金世的堂弟,文采武功在韓家排行靠前,本是光彩四射的年紀,因為前麵橫擋著一個韓金世,在韓家的地位也就下來了。但是這位韓金言是個不言敗的個性,絲毫不放鬆,拜各路名師,學習門各派的學說,雖不及韓金世,在江北卻是小有名氣的。
此時,他正笑盈盈地看著林一亭。不過林一亭沒有看他,這位韓公子她也是知道的,不過以前的信息都是書麵的,和他這個人似乎相去甚遠。
大師此刻沒有表情,他看著韓金言,知道這位是個強脾氣,一旦決定了,就一定要去做。若是別人,他不一定會攔阻,但是身後的這一位的實力,之前他是知道的,不是韓金言的對手,如今她身上的氣息內斂,反而讓他更忌憚了。
大師轉頭看著林一亭,略帶抱歉的語氣,道:“這位是韓家六公子,韓金言。公子向來與江湖朋友結交,喜歡以武會友。今日可能是見到了林大人氣質非凡,想要挑戰一番,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林一亭微微一笑,道:“不吝賜教。”
大師又看向韓金言,道:“點到為止,不可輕視。”
說完,大師便從兩人中間撤了出來。
韓金言看著林一條,嘴角帶著一絲微微的笑意,問道:“姑娘用劍,我也用劍,還請不吝賜教。”
一亭抱拳,並沒有拿劍,眉角微微一抬,看著韓金言:“出手吧!”
韓金言心中輕蔑,這女子聽說很不得了,在西川算得上一名高手,竟然如此托大,麵對他都敢不用武器,定要讓她吃一個小虧。手中一把劍筆直朝著林一亭的眉間飛了過去。林一亭身子紋絲不動,隻聽得利劍破空之聲不斷逼近。看得旁邊的人手心捏著一把冷汗,為這女子捏的,她這是不要命了。
就在眾人迷惑的目光中,韓金言手中的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減緩,林一亭伸出兩根手指,速度相當慢,笑容卻更深了。兩根手指如同鐵鉗一般,直接夾住了韓金言的劍,也就在那一瞬間,韓金言感覺劍已經不受他控製了。心中大駭,想要往後狂退,卻是不可能了。
在這個女人手中,這把劍可能分分鍾就會折斷。下一秒林一亭的目光射向韓金言,手指筆直,以人眼可見的速度,直接從韓金言手中奪下了劍,收身回到原處。韓金言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林一亭已經將手中的劍扔了出去。韓金世後麵的護衛正要出手,那劍的速度卻比他們都快,直接從天而降,擦著韓金世的臉頰,落在他的腳邊。
韓金世此刻眼中是忌憚,是深深的忌憚,眼前這個女人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比起大師也怕是不差。
大師眼中此刻也是深深的憂慮,韓小將軍決定將這位林大人帶到炎武城來,究竟是對是錯?
韓金言伸手將劍拿了起來,插入劍鞘之中,捧手作拳走到林一亭麵前,深深鞠了一躬,玩世不恭的模樣完全變了,乖得跟小貓似的:“林大人果然是實力非凡,金言佩服之極。金言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成全。”
林一亭看著韓金言,這小子要出什麼幺蛾子,難道是因為自己贏了他,所以他要做出什麼反抗的事,或者陷害一下她,使得她不能離開江北。表麵上,一亭也不過扯出一個淡然的笑容,道:“公子客氣了。”
韓金言連忙道:“金言至今為止還未覓得一位名師,若是林大人不嫌棄金言資質愚鈍,還請收下金言這個弟子。”
言罷,韓金言納頭就要準備拜師,林一亭卻是一愣,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韓金言,道:“韓公子聰慧,資質優良,小可不過是一名微末的江湖人,哪裏敢做公子的師父。”
韓金言此刻露出些悲傷:“林大人,林師父,您是嫌棄金言的才能不足嗎?”
林一亭笑了,不知道這個韓金言是打了什麼算盤,但是絕不是想拜她為師這麼簡單,因而隻能找出讓他自行退去的理由:“公子,不瞞諸位,小可的師父如今派門人弟子出來曆練,尚不達到收徒的標準,更何況師門排行低微,怕是會委屈了公子,若是真要收徒,還得得到師父的首肯。”
江湖中門派觀念分外強烈,特別是收徒必須得到師尊的許可,才能學習師門絕學,對於一些老宗門來說更是如此,因此一亭說出這個理由,韓金言便不會再有理由要求林一亭收他為徒了。
韓金言露出失望的神色:“金言佩服林大人在如此年輕的年紀,能夠達到如此深的造詣,在同輩之中絕無僅有。金言不能拜在門下,怕是要遺憾終生了。敢問林大人師承何門?”